卷一,初入 第三十一碗 那隻賤兮兮的荒獸(1 / 2)

豺狼斥候一般以二十至三十人不等為一隊,隊長級的豺狼斥候身手起碼已經達到黃字上境。這黃字上境雖說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再配上豺狼斥候們天生的速度優勢,那就成為戰場之上頗令人頭痛的角色了。

而蘇安之對上的這位豺狼斥候的隊長實力更是達到了玄字中境,這本來已經足夠當上千夫長,隻是不知道為何依舊留在這隊斥候中甘願當個小小的隊長。

“鐺鐺鐺鐺!”

又是一連串金屬撞擊的聲音,雙刀和雙刺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相互碰撞了十多次!如果此時周圍有修為低的人觀戰,可能隻能聽到聲響而看不到兩人交手的畫麵!

豺狼隊長越戰越心驚,這少年郎雖然麵無血色,看著像是隨時都要昏厥過去一般,但是無論自己變化多少角度,加快了多少速度,都無法將手中的雙刺刺破那兩柄北秦刀的防禦。

這少年隻是隨隨便便的站在原地,簡簡單單的揮動手上的雙刀,就能一次次的擋下自己的攻擊!

蘇安之雖然心裏擔心蠻牛等人的安慰,但是卻猶如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原本就聚集不了一絲一毫天地元氣的他,硬是在之前的那連殺六人之時,將原本好不容易如同守財奴般克扣下來的,那點點存在經脈中的“氣”全部傾瀉~了出去。

現在他的身體就好比是一個本就貧困的農戶,又欠了地主的債,債台高築之後更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想要換了這債,最好的方法便是大睡一場,讓體內的七經八脈自然而然的吸收天地之氣。

所以蘇安之現在是越來越困,兩邊的眼皮就像是灌了鐵似的,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模糊起來。

“皮蛋!”蘇安之仿佛用盡了最後一點氣力大叫起來,同時丟開手上的雙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背後的那把大黑傘取到了身前!

原本已經幫著鷹隼遊騎脫困,躲在一棵樹枝上伺機騷然敵方的皮蛋立刻心領神會,如鬼魅般高高躍起,隻是眨眼的功夫就穩穩停在蘇安之的肩膀之上。

豺狼隊長原本已經看出蘇安之越來越弱,雖說格擋的動作依舊,卻不如之前的果斷。立刻出手更加快速,誓要將這少年郎留在這叢林之中。

但是隨著這少年郎的一聲大叫,他隻覺得眼前一花,那隻毛茸茸的荒獸便出現在了少年郎的肩頭之上!

隻是當他還沒有想明白為何這少年郎在這個時候喚回那看似弱小的荒獸,又如同自殺一般棄刀取傘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濃稠的黑色!

如今已是半夜時分,周圍早已黑暗無比,隻有借著半空之中的那輪明月才能大致看清身前一丈距離,而這突如其來的黑色比夜晚還要黑暗。當它出現的那一霎那,仿佛天地之間再沒有亮色,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甚至,豺狼斥候的隊長覺得,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如同墜入無盡的地獄一般。

陰冷、黑暗、悲傷、絕望!

這些都是那抹黑色出現的瞬間給他帶來的情緒!

但是下一刻,他便看清了這抹黑色的由來,原來隻是眼前這少年一直背在身後的黑傘。他不明白這少年為何棄了雙刀,反而撐開了黑傘。就如同他不明白這黑傘為何會在打開的瞬間給他那麼多的負麵情緒一般。

他隻知道這正對自己的傘麵看上去也就隻是尋常的油布製成,自己手上的軍刺隻要輕輕一捅就能將其刺穿,然後再順勢刺入這少年郎的體內。

他有這個信心可以一招致命,雖然眼前的這抹黑色遮擋了自己的視線,但是同樣也擋住了少年的視線!隻要這少年看不見自己,那麼他有八成把握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思及此,豺狼隊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上的軍刺更是卯足勁,全力的刺上黑色傘麵!

“叮!”

當軍刺刺上黑色傘麵的時候,並沒有像豺狼隊長想象中的那樣,刺破傘麵刺入少年郎的身體,而是仿佛刺上一麵無比堅硬的盾牌。撞擊之後傳回的巨力讓這位隊長的虎口崩裂了開來,疼痛加上巨力差點握不住自己的武器。

他立刻一咬牙,握緊手上的軍刺。卻又見黑傘微微往下挪了挪,露出少年郎那堪稱秀美的臉龐和肩頭停著的那隻奇怪的荒獸。

隻見這少年郎先是衝著自己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笑容中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悲涼,又聽他輕聲喝了一個字“放!”

正當豺狼隊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來不及細想這古怪的笑容到底包含了什麼意思的時候,隨後一幕卻是讓他大驚失色!

這隻看似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荒獸突然微微張嘴,瞬間如同一隻氣吞天下的貔貅一般,將周圍的天地之氣悉數吞於腹中。再一瞬間,這隻隻有巴掌大小的荒獸突然整個身體膨脹了起來,那毛茸茸的身子本就圓潤,這一膨脹更像是隻球般好不可愛。

隻是豺狼對長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功夫欣賞這份可愛,因為那隻名為皮蛋的荒獸嘴裏噴射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