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感覺到了黃龍翔的恐懼,他之前的囂張氣焰下就隱隱的藏著一絲的恐懼,很細小,比之於他其他的情感,這絲恐懼很細小。
但恐懼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是想它它就變得越大,此時黃龍翔的恐懼已經非常大了,大的已經足以讓他喪失理性。而他隻要喪失了理性,我的機會就來了。
這些重沙是他可以完全控製的,在這些重沙埋葬下的我的生命是極其脆弱的,不過這要選對了方法才能夠最有效最快速的殺掉我。
像他這種一直在研究如何殺掉我的人肯定知道我肉體的強度即使是專門提煉出來的重沙在他所謂沙漠之主的強力魔法控製下也不可能直接從外麵將我擠壓致死,所以最快的方法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
用這些重沙最快殺死我的方法就是控製它們進入我的身體,我雖然可以運足自己的氣力抵禦一會,但正如我所說,也隻是一會,等重沙進入我的身體,那麼我就不可能活下去了。
但因為我剛才的恐嚇,黃龍翔失去了理智,他被我話語放大了的恐懼漸漸變成了一種奇妙的仇恨,對我的仇恨,對他們組織的仇恨,對他自己的仇恨,對這個沙漠的仇恨最終變成了對這個世界的仇恨。
這麼多的仇恨是需要發泄的,而我這麼不容易死的人在這個時候就成了最完美的發泄對象,所以當然一邊麵目猙獰的說著要把我的內髒一點一點從我嘴裏擠出來,一邊用自己的控沙術控製著這些重沙擠壓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的機會來了。
黃龍翔現在失去了理性,沉浸在使用控沙術虐待我的快樂之中,所以他的精神反應會慢很多,他的身體反應會“慢的疊加”,然後才是他魔法的反應再次疊加,當魔法作用我身上時,他已經被我結束了可悲的生命。
這是我的判斷,而我的判斷很少會錯。於是當我感受到第一粒沙子對我產生了作用力的時候,我也行動了。
我選擇了最薄弱的地方,我脖子的四周的沙層。我把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肩膀和腳下,然後在黃龍翔改變這些原來完美禁錮我的重沙的形態的短短的一刹那,我猛地往上一蹬,果然如我所感知,這層沙層即使是重沙層也經不起我犧牲肩膀的這一衝,對,我現在衝了出來,再次將自己的身體置身在一般人身體所處的空間裏。
但是我的身體確實少了一些部件,我犧牲了肩膀,我的肩膀與重沙在非常微小的距離發生了一次非常劇烈的撞擊,肩膀與重沙層下場都一樣,粉碎。
所以當我全身衝出重沙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是一根棍,我的兩個胳膊和粉碎了的肩膀都留在了剛才的重沙之中。
黃龍翔現在還在操縱著他精心為我準備的重沙向我上一個瞬間還在的地方擠壓,而我已經站在了他麵前。他的時間與我仿佛不處在一個維度了,這種事情之前森海塞爾的刺殺就發生了,此時我也已經習慣了,因為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感受到黃龍翔的情感剛剛再往虐待而引發的快感方麵發展,就已經被我的脫出而往震驚方麵發展,但也僅僅是發展,並沒有形成真正的快樂或者震驚,就已經被恐懼所主宰。此時正常人所看到的,如果他們的眼睛能夠捕捉這麼快速的影像的話,他們應該看到的就是我之前所說的景象,我右腳已經踩穿了黃龍翔的肚子,他矮小的身軀裏,肥腸一點都不比一般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