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倆在血玉珠中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水壓往海麵上擠壓,當我覺得達到了我們能夠承受的水壓高度的時候,解開了血玉珠。
因為沒有及時通知李哲金,還害了他嗆了幾口海水。
我一般是不想用血玉珠的,就讓他們緊貼在我身上就好。我不想讓我太過依賴這種外界的力量,否則自己會不知不覺的變弱。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在深海之中時,更像是在天空一般。
四周什麼都沒有(李哲金可以忽略),隻有深深的藍色,更深的藍色;淺淺的藍色,更淺的藍色。周身一片藍色,就像是天空中一片紅色一樣,純粹的讓人瘋狂的純粹。
自由的,懶散的,飄在一片藍色的世界。多虧了我身上的氣膜,能讓我毫無阻礙的在海水中暢遊,能讓我享受這樣美好的時刻。
尤其是看到李哲金那張在氣泡中因行動笨拙而痛苦無比的臉的時候,我自由的快樂就被無限的放大了。帶他來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還有好多生物在我們周圍的暗處。最暗最深的藍色之中隱藏著在這個近乎於黑暗世界的藍色隱匿處的居民。它們都是深海的居民,經過千億年的進化,躲過多彩的海麵激烈的競爭,再這樣一個陰暗的世界裏,享受著屬於自己的寧靜。
對於別人,可就不太寧靜了。
隻不過那隻沒有長眼睛又像是蛇又像是珊瑚的怪物選錯了對象。它竟然把我當成了獵物。
這隻下半身是珊瑚上半身是蛇的深海生物雖然沒有長眼,但是牙齒倒是長了不少。好幾排牙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嘴裏,似乎在對著它嘴中撐著它上下顎的我,在這樣的深海中見到一個獵物可不簡單,讓我咬到了,就絕不會鬆嘴。
所以,鑒於它如此的執著,我就幫它鬆了鬆嘴。
深海中的怪物生命力還真是頑強,下巴都讓我弄掉了,還在那裏扭來扭曲,看著怪心煩的,我和李哲金決定還是去海麵上漂流一陣子吧。
於是我倆就托著這個大下巴往海麵上遊,畢竟這個東西可以當做一個簡易的小船筏子了。
我們遊了整整一天半才算是遊到了海麵,其中的一些時間我都以為我倆遊錯了方向,往下當成了往上。
後來是看到了海麵上投射下來的陽光,才終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麵對海洋和沙漠或者群山之類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宏大事物的時候,人類的渺小就被毫無遮掩的顯示了出來。即使是我都很難保持一貫的自信。
在我們倆往上遊了一天半看到了海麵投射下來的陽光的時候,有這麼一瞬間我覺得我成了一個教徒,一個願意終身侍奉太陽神的教徒。
我肯定不是,那一種信仰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盲目的崇拜。我隻遵守家族的教條,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當然了,曾經我還相信希望。如今我對於希望也隻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我們半年裏還上過幾座小島。
但是都是無人島,或者說都是沒有智慧生命的島嶼。
生命倒是不少,各種生命。那些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島嶼中各自慢慢生長慢慢進化成的令人詫異的畸形生物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倆的眼球。
你見過長滿眼睛的樹嗎?我把那顆讓我覺得惡心的不行的樹砍斷後,它竟然還會用擠眼睛來表達它的痛苦!
那時我真想讓深海中那些沒長眼睛的生物來看看這個長滿眼睛的什麼東西。不過他們也沒得看,所以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嫉妒。
這隻長滿眼睛的警惕的樹死掉之後我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了。
它竟然不是一隻長滿了眼睛的樹,它竟然是作為一個龐然大物身上的一個器官,就是眼睛,一組由許多眼睛組成的一條眼睛棒棒。
它的主人就是從沙灘中爬出來的疼痛扭曲著自己麵餅一樣的身體的麵皮子大怪物。我隻能這樣稱呼我所見到的這一張東西了。
幾十米長寬的一大片,把自己鋪在地上隻留著一隻長滿眼睛的棒棒豎在自己身體之上。然後就是一張大嘴,在它平鋪在沙灘上的身體的中心,有十幾平方米的一張大嘴正在隨著身體的扭動而呲出它那詭異的鋸齒狀的尖牙。並且還會從那張其醜無比的最終發出一種“嘶嘶”的聲音,讓人愈發的感覺惡心。
看它以這一種藝術造型生存在這座小島上,我突然感慨道:“活著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