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我竟然就這麼輕鬆的進入了海底大監獄,此時正在一個盔甲守衛的帶領下沿著一條安全通道往前走著。
當我們從安全門走出之後,我仿佛是置身於一座村莊,一座安寧祥和的村莊。
腳下有泥土與綠草,身邊有樹木與鳥鳴,遠方甚至還有山脈。矮小連綿不斷的山脈上,我能看到飛翔的彩禽與呼嘯的野獸。
沒人能夠想象得到,這裏竟然是在海洋深淵之下的村莊。在曆經了漫長無盡的黑暗與無可奈何的提心吊膽之後,這裏簡直就像是天堂。
“前麵那一間屋就是典獄長的房間,他請您進去喝茶。”盔甲守衛說完對我鞠了一躬之後就走了。
很普通的一間茅草屋在許多同樣普通的屋子前等待著我。我能感覺到其他屋子中的巨大能量,來自這個世界的不同地方不同種類的巨大能量,但是這些能量都非常祥和與安寧,就像是在沉睡。
唯獨這間屋子裏沒有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能量,這間屋子裏有人,一個很普通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隱匿,當然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地方的話。
許多人都會認為,最好的隱匿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氣息都隱藏掉,有很多高手都能夠做到把自己變成“沒有”,但是對於其他強者來說,這種“沒有”反而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因為我們的世界都被空氣充滿,而你隱藏的地方竟然連空氣都沒有豈不是很奇怪?
萬物都有氣息,要做到將自己的氣息變成空氣的氣息很難,就像是將自己的氣息變成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難,我現在也無法做到。
這個典獄長卻做到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扔到人群之中誰都找不到,因為他連最普通的那個都不是,他沒有任何“最”,這就是他的強大之處。
他此時坐在屋中享受著他的安靜時光,而我卻站在他門外不知應該如何進去。
因為麵對這樣近神實力的人,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你進來吧,沒有必要猶豫。”年輕的聲音從屋中傳出。他的聲音很平滑,帶有一點點的小沙啞。讓我感覺很像是我的聲音。這種感覺很奇怪,我總感覺茅草屋中的人很奇怪。
我還是敲了敲門,也許這種尊敬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我的感覺。我喜歡麵對這種強大卻不顯露的人,不顯露不是出於刻意的隱藏,而是因為他內在的素養。
屋中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優雅的木質長桌,兩個同樣優美的木質板凳。一張床,木板床,剩下的就是一麵牆壁的書與一扇窗。
年輕的西方男子,高高的鼻梁,綠色的瞳仁,黃色的長發與少少的胡渣。
他沒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樣背對著我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而是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正在看一本書。他側身對著我,像招待一個老友一般說道:“人家大少主來了啊,坐吧,再過兩分鍾就到了喝茶的時間,你先休息一下。”
他還是在看書。他看書的樣子讓我不忍打擾。
我在這件普通卻優雅的茅草屋中坐了兩分鍾,茶來了。
端茶而來的應該是一個新來不久的囚犯,因為他身上的殺氣還沒有能夠與這祥和的氣氛融在一起。
粗布衣的大個子推開了門道:“典獄長,茶來了。”
他沒有進來,因為他的身材不太適合這間小屋,所以是這個典獄長親自接的茶盤,大個子就走了。
典獄長的身材與身高都跟我的差不多。
“雨茶,我很喜歡喝這種清新的茶。不知大少主有沒有興趣。”典獄長將茶盤端到我們麵前的木桌上,一個茶壺兩個茶杯,很簡單,倒茶喝茶。
也許這是巧合吧,我心想。
再次喝到雨茶,我仿佛回到了青青的那座城,小城,比此時所在的村莊還要小。
“你有沒有看過《醉酒的帝王》這本書?”他沒有跟我再說雨茶以及其他關於這茶的事情,他沒有那種主人的架子,他隻是在跟我聊天而已。
我搖搖頭,不太想跟他說話,因為我覺得他的聲音跟我的很像,如果我和他都在說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這種奇怪的感覺跟此時的和諧有些不搭。
“也對,對於人家人,你現在還沒有到看書的年齡。”他說著,笑了笑又站起了身對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咱們出去走走吧,這間屋也許會讓你感覺怪怪的,出去逛逛吧。”
我跟著他一起走出了這間小茅屋。
“你也許會奇怪,因為海底大監獄在外麵也許被傳言傳的很恐怖,但這裏的樣子,你看。”他說著,用手將我的視線引向了他屋旁飛著蝴蝶的花壇以及修剪得當的園林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