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不想見到你。”鏡水月又說了一遍,我看她眼中已經包含了淚水。
我沒有問為什麼。
我也不想問為什麼。
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是人家人,我做事就是這樣的風格。我殺人,我精通殺人,我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怎樣去殺人。但是你依然跟我在一起,所以今天的事情就是你應該承受的,這種感覺,這種我在承受的感覺同時也是你必須承受的。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我本想這樣說,但是我沒有說,就像我沒有問她為什麼讓我離開一樣。其實我也已經猜出來了,那就是她家族被滅的那天她也見過相同的場麵,所以當時我直接拔下了一個人的腦袋並且那個腦袋還憑空爆炸了的時候,她能夠忍住。
隻有見過的才能夠忍住,否則無論你到底是誰,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麵,嘔吐已經是最優秀的反應了。
當然這也是她接受不了我的原因,因為她見過的隻有惡魔才是這樣殺人的,而我也是這樣殺人的!
“你離開了嗎?”鏡水月看著天空,眼淚一滴一滴從臉頰滑落。
我沒有離開,但是我是虛無狀態,所以她在說完讓我離開之後,我沒有反應,估計她就猜測也許我已經離開了吧。
“我知道你不會理我,也不會問我為什麼。我本來就隻是讓你開心的一個玩具而已。”鏡水月在知道我離開了之後,直接崩潰了,跪坐在泥地上,掩麵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自言自語道:“但是我真的需要一些空間,這幾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我不知道我們以後到底還能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一定會做的更好,我會成為一個好將軍!大將軍!我不要再成為你的累贅,或是你的傀儡!”
鏡水月站了起來,擦幹了眼淚,深吸一口氣,走近了軍營。
是不是感情就是如此?此時我飄到了高空,俯視著排布並不規整的整個兵營,感受著這個世界的風吹動著我的靈魂,卻從未感受過我自己內心的那一種無奈與痛苦。
第一次感覺到這風竟然這麼的冷。
是快要到冬天的緣故嗎?還是我的靈魂沒有我肉體的抵抗力?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天涯來到了軍營中,我就進入了虛無狀態。畢竟現在來看,天涯能來確實能夠幫助她許多,而天涯來了,她的人身也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所以我在這裏確實也屬於多餘,還不如去看看戰神到底怎麼樣了。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戰神應該被光女和火女帶到了硫磺聖人那裏,雖然我很不喜歡那裏的環境還有硫磺聖人那半人半蜘蛛的樣子,但是畢竟這事關重大,現在魔界的精英與領主已經陸續進入我們的世界,如果神界不及時參戰的話,局勢崩盤就再也不會有勝算了。
我一直往西飛,飛的不高,因為我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鏡水月發脾氣,我雖然能夠理解,但是我卻不能放下。因為這次矛盾讓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脆弱的,讓我懷疑我與她到底適不適合在一起。所以我想看看這個世界那些平凡的人是怎樣相處的,他們是如何與自己的另一半白頭偕老,如何在一個沒有嚴肅規則家法的家庭中順利的維持各方麵關係的。
我看到了流民,因戰爭而流連失所的百姓。老兩口帶著孫子跟著貧苦的大眾走在荒無人煙的樹林邊緣。他們相互扶持,相互依靠著,也許老人不能把自己的子孫帶到能夠存活下去的城郭就會死在路途中,也許孩子還沒有長大就被樹林裏的野狼叼走,但是他們依然在為了生存而遷移。
老兩口已經七老八十了,白發蒼蒼,步履闌珊。小孫子也就不到十歲,童心天真,拿著野花不知戰爭悲慘,問著自己的父母為什麼都離開了。
青壯年無論男女都已經上戰場了。
戰爭的局勢遠遠沒有李哲金想象的那樣的樂觀,現在如果前方的陣線頂不住的話,基本上各個城郭都沒有能夠迅速組成戰鬥力的青壯年了。等到惡魔入侵到內地的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屠殺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與孩子。
現在看著這些逃亡的人,想著我自己,我根本就沒有他們過得幸福。
能夠用平凡的身份維持自己的愛情、親情與生活和我現在用超凡的力量痛苦的試圖挽回這個世界的曾經麵貌,這是兩個選擇,而最悲慘的就是這兩個選擇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索性我就不想了,也許過兩天,鏡水月就需要我了。畢竟她所不能接受的是我一直以來堅守的。
我殺人在那種情況下就隻能這樣,我也是為了她好,而且不論怎樣,人既然一定要殺為什麼不把這種一次性的事情的最大價值發揮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