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跑了,楚軍士兵也各自忙開了。
敢於抵抗的被打死,死心眼的忙著跳水,機靈點的趕緊投降。
宋將軍優待俘虜,不用怕。
數萬大軍,頃刻間土崩瓦解。
戰鬥結束,郭銓跟屬下交代了幾句,興衝衝跑到了宋珺的麵前。
“啪!”
一個立正,敬了一個同飛豹一樣的軍禮。
宋珺大笑,照著郭銓的肩膀擂了一拳。
“好兄弟,真是患難見真情。如果不是你援手,今天這仗可不容易打啊!”
郭銓搖搖頭道:“桓玄逆天而行,覆亡是遲早的事。將軍神機妙手,以點破麵,而且得天相助,就是我不幫忙,今天他也是大敗之局。可惜,還是讓他給跑了。”
宋珺朗笑道:“無妨!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讓他苟延殘喘去吧!”
崢嶸洲,飛豹露崢嶸。
……
郭銓隨宋珺與大秦談判後,和宋珺聯袂演出了一場精彩的襄城大戰,對宋珺的認知從間接變成了直接,更為宋珺的胸襟氣度所折服。接管雍州後,他的帶兵之法幾乎就是飛豹的翻版。
如今桓玄讓他帶兵與宋珺對抗還處處掣肘,他怎麼可能接受?
他難受,他手下的將士也不服。
你桓玄三番幾次暗害宋將軍,本來就不地道,人家報仇那是天經地義。你要和他打那是你的事,憑什麼要拉上我們?秦國覬覦雍州世人皆知,我們都走了,雍州誰來保護?我們的親人誰來保護?要我們參戰也行,可你派人監視我們又是什麼意思?
幾個幢主隊主悄悄找到郭銓,想問問使君如何應對。
郭銓當然知道這些鐵杆兄弟什麼想法,可是自己還沒想好萬全之策,況且隔牆有耳,不好明言,隻是哼哼哈哈將他們支了回去。
他一個人靜靜想了一宿,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心。
起義。
但這件事幹係重大,稍有不慎,那就是滔天橫禍。自己一人好說,數萬將士和親屬的性命可就懸了。
他秘密聯絡了幾個鐵杆兄弟,細細商議了一番。
在桓玄的旗艦上,郭銓拜見了桓玄。
“皇上,微臣與宋珺也算舊識,真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犯上作亂的小人。微臣不才,願當先鋒,與那宋珺決一死戰!”
桓玄楞了一下,微微笑道:“郭愛卿不愧我大楚虎將,忠肝義膽,可旌可表。隻要軍中有你在,量宋珺也討不到便宜。不過,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朕安排你在後押陣,以司督察之職。無論是誰膽敢退卻,都可先斬後奏。你看可好?”
郭銓還欲爭辯,桓玄擺擺手氣呼呼道:“郭愛卿,休小看了這押陣。我們每次慘敗,哪一次不是將士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所致?這一回,朕倒要看看還有誰有那麼大狗膽。”
看來桓玄已經有了定見,郭銓隻好退下。
桓玄真心想讓郭銓押陣嗎?
非也。
他不是傻子,郭銓軍中對宋珺的崇拜他早有耳聞。如果讓郭銓打前鋒,萬一陣前倒戈,必然引起連鎖反應,這仗就輸定了。把他放在後麵,他想倒戈就不那麼容易。
郭銓回到營中,立即找來那幾個鐵杆弟兄,低聲道:“老賊果然讓我們殿後。也好,你們按計劃行事。”
原來,郭銓已算準桓玄不會讓他前出,爭著要打前鋒是做樣子給桓玄看的。表忠心的結果,是不讓桓玄起疑。
可是,苦於監視,他無法和宋珺取得聯係。
隻能看情形再說了。
一路上,郭銓與桓歆有說有笑,大讚桓玄英明果敢,絕對能夠打敗宋珺,重回建康,逗得桓歆心花怒放。
宋珺發動火攻,桓歆正和郭銓說笑,聞聽警報,就欲出艙。
郭銓臉色一變,大喝一聲:“拿下!”
立即閃出幾個衛士,將桓歆給扭住。
桓歆暗道不妙,強笑道:“郭將軍,你別開玩笑了。趕緊布置迎敵吧!”
郭銓冷聲道:“公子,大戰在即,你敢逃跑嗎?本將奉皇上旨意,對膽敢臨陣脫逃者,格殺勿論!”
桓歆忙道:“郭將軍,本將不是想逃跑,本將是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郭銓冷冷道:“不必了。來人,讓公子到臥室裏好好休息。”
桓歆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郭銓,你這忘恩負義的賊子,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郭銓冷笑一聲道:“將他拉出去斬了。弟兄們,按照計劃行動!”
不多一會兒,桓歆帶來的那些司馬參軍們被全數斬首。
時機已到,郭銓激動道:“弟兄們,我們起義了。我們要將他們的退路給死死堵上,配合宋將軍圍殲。行動!”
於是,這就有了前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