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秦劫閉起雙眼,竟是就這樣睡著了,並進入了熟睡狀態,他做了一個夢。
夢境中的一切似乎非常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時值晚間九點多,一身黑色休閑裝的秦劫拿出一百元拍在塑料桌上,緩緩站起身來,衝著那露天麵館的老板喊道:“不用找了。”
說完,秦劫拿了一根牙簽,剔著牙齒,轉身順著長廊朝著一個小亭走去。
“先生,等一下。”麵館老板叫住了秦劫。
“都說過不用找了。”秦劫隨意的擺著手說道。
“不是啊先生,我們的麵九塊錢一碗,您吃了十二碗,這,還差八塊錢。”
“哦,這樣啊。”秦劫伸手摸了摸口袋,費了老半天勁,隻摸出了七塊錢,尷尬的笑了笑,秦劫說道,“那個,我隻有這麼多了。”
麵館老板也很大方,接過錢說道:“沒事,一塊錢不用給了。”
“多謝。”
給了錢,秦劫繼續向前走去,一邊咬著牙簽,一邊無奈的說道:“唉,這個假休的,之前的獎金都快花光了,還不如不休假,至少待在部隊裏,能有口免費的飯吃,還管飽。”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一道中氣十足,而又爽朗悅耳的男子聲音從前方的小亭中傳來。
“大晚上的誰在吟詩?”秦劫撓了撓頭,徑直走到了小亭中,正看到一個長相儒雅斯文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一邊喝著酒,一邊盡興的吟著詩。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劫的目光,對方也看了過來。
秦劫聞到了酒香味,緩步走過去,坐在了一旁:“兄弟,借酒消愁呢?”
對方隻是淡然一笑:“我的臉上,能夠看到憂愁嗎?”
秦劫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能看到,卻也看不到。”
“何解?”對方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你看啊,這年頭,男人一般有三愁,愁事業,愁金錢,愁家庭,但是在你的臉上,卻看不到這些,所以我剛才搖頭表示看不到。”
“但你也點頭了。”
秦劫已是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壇酒。
“請隨意。”男人笑著說道。
拎起一壇酒灌了一口,秦劫笑著抹了一下嘴巴:“好酒,那麼咱現在就來說說你的愁,我從你眼中看到的愁,不是一般的愁,甚至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愁,你似乎是那種憂國憂民的愁,那種心懷蒼生而不得誌的愁,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並不太敢確認。”
男人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他低下頭來,抓著酒壇的手微微顫抖著,良久,他微微彎起嘴角,帶著一抹和善的笑容,看向了秦劫:“你的名字?”
“秦劫,打劫的劫。”
“封青石,很高興認識你,交個朋友吧。”封青石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壇。
秦劫拎起酒壇跟封青石碰了一下,笑著說道:“話說,我剛才猜的對不對?”
封青石無奈的搖頭一笑:“原來是猜的嗎?”
言罷,封青石抱起酒壇,咕咚咕咚,整整一壇酒,一飲而盡:“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