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淚眼汪汪的說:“姐,你怎麼這麼瘦……”
“小炎,我……”劉媛媛眼淚刷的一下子就飆的更歡了,嘴角都有些顫抖,不過隻是那樣的顫抖,卻沒有繼續再說話。
我卻沒太在意他們倆,而是走進了床邊用眼睛仔細的看著王子曼臉上的每一塊角落,巴掌大的藥布依舊蓋住了她的半邊臉頰。
不知曾幾何時,每當我離開王子曼的時候總會無辜的擔心她,甚至是想她,哪怕她身邊有小炎時刻不停的照顧著......也許我那天不應該以謊言的名義騙她說我愛她,也許是騙她也把我自己騙入了愛河......突然我冰冷的右手好像被人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似的,沿著手臂向下一看,居然是王子曼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我忙呼喊了一聲:“曼曼!”王子曼張著嘴輕輕的活動了幾下嘴唇,但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我把嘴唇貼近她的耳邊問:曼曼你說什麼?
王子曼這次連嘴唇都沒動,紗布間裸露出來的一隻眼睛慢慢的閉上了,流下一行清淚。
我靜靜的摸著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臉上,就這樣看著她。
這時候門口進來一個醫生,過來問,誰叫天佑,我說是我。
醫生帶著我走到了離ICU重症監護室很遠的一個角落裏,醞釀了一會兒又緊接著喘了口粗氣說道:“病人是你家屬對吧。”
我點了點頭說,是我女朋友。
醫生推了一把鼻梁下的眼鏡,緩緩的說:“請你做好心裏準備,病人麵部大麵積燒傷,傷口愈合後,毀容幾率為百分之百。”
我傻在了那裏,幹巴巴的像個等待審判的囚犯一樣對醫生說:“什麼......百分之百......那...那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那醫生考慮了一番之後說道:“不建議整容,因為燒傷麵積過大,如果要整容的話可能大大小小需要幾十次手術,頭部麻醉對病人傷害太大。”
我機械的站在那裏,眼角一陣暈紅,突然一陣熱流不知不覺遊走到了下巴上,醫生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我呆呆的望著外麵,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同時罵道:蕭強你tmd真是個王八蛋!
我在那個角落裏沉默了很久,腦中盡是當天在廢鐵廠的一幕一幕和王子曼以前清純的容顏。
醫院的鍾聲敲打了六下,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用袖子擦了擦,回到了病房之中。
“小炎,媛媛,你們現在已經相認了,以後就留在美儷華駐唱吧,畢竟這是自己家人看的場子,比較安全。”我強裝笑容的說道。
劉媛媛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緊張,看著我說:“我...我不要在繼續留在美儷華酒吧......”
我問她怎麼?
她眼圈有點紅,一個人捂著鼻子走了出去,我和小炎跟在她的身後問她這是要去哪?她也不說話,就一直在我倆前麵快步往外走。
後來要不是我拽住她,想必她都已經出了醫院。
“媛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說走就走?”我問道。
劉媛媛站在原地不住的摸臉上掉下來的淚水,我想應該是她以前在美儷華酒吧受了很大委屈吧。
“姐,你說啊......”我也有點急了,拉著她的手拚命的搖晃了一下說:“別逃避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劉媛媛緩緩長出了一口氣,微風蓋住了她有些唑腮的臉,這時候她徐徐說道:“那晚,依舊是燈紅酒綠的美儷華,我唱了三首歌過後去吧台要了杯果汁喝,這時候走過來一個禿頂穿西裝的男人,看上去應該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跟我說要請我喝一杯,我剛開始沒同意,想回去換衣服離開,但他還是死纏爛打的,非要我喝了那杯酒,我心想一杯就一杯吧,可我卻錯了。那酒別看隻是一杯普普通通的雞尾酒,但酒勁卻很大,我隻喝了半杯,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劉媛媛哭的更厲害了,像個受了傷的孩子一樣,繼續顫抖的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隻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床上一片殷紅,枕頭邊扔著五千塊錢......自打那之後,我開始了自暴自棄,甚至當上了公主,心碎的時候我就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後來聽姐妹們說,冰毒這東西能使人忘掉煩惱,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就用賣身的錢吸毒,剛開始還好,一克兩克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量也越來越大,直到最後我的收入實在供不上我的需求了,癮又犯的受不住,我就找到了冰五,他說他可以讓我吸上一輩子,隻要讓我平時安慰安慰他們的兄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