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鋒手裏端著一碗飯,上麵還有一塊饅頭,又問道:“為什麼你一個女子會在這種地方?”
仿佛是為了應征他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外麵就傳來了幾聲隻有*.女才能發出的聲音。
“一言難盡。”
她沒有說再多的話,以為她心裏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隻靠說就能夠說清楚的。
萬幸,楊鋒也是明白這件事情的,所以他也才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屋子裏除去他們二人之外就隻剩下了寂靜,寂靜的讓空氣都不流動了。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你,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的吧?”
“嗯,我的確是第一次來。”楊鋒說的很誠實,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應該說謊話的:“我是被別人帶過來的。”
她看著他,眼睛卻是在盯著他手中的那碗飯,說道:“跟別人來的,這裏的人都是被別人帶過來的,然後就不想再走了。”
“我不是那種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帶你來我家了。”
這一切好像是天經地義的,就好像天亮了太陽升起來天暗了月亮升起來一樣。
這碗飯並不算多,所以楊鋒吃的也不算慢,在他剛剛將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她就過來拿走去洗刷了。
看著她的背影,楊鋒竟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幾乎都認定了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有了閑錢還能去打幾斤酒回來自斟自飲。
這樣的日子,難道不是每一個漂流的浪子所希望的?
可偏偏楊鋒也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有這樣的生活,自己永遠是平靜不下來的,如果非要說有一天一切都會不那麼重要的話也隻會是他死去的那一天。
他還不想死,所以他不能留在這裏。
外麵的招客聲還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地簡直要將他洗腦。
等到女子洗刷玩之後,卻看到楊鋒還在桌子邊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外麵的夜空。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她也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旁邊,隻是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杯子。
而就在她的另一個手裏還有一小壺的酒。
這酒味道並不怎麼衝,相反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就好似這酒液是從這女子身上所滴下來的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喝醉了的人一定是有傷心事的,所以為了不讓你再難受我就從外麵買了一小壺回來,應該夠你喝了。”
楊鋒又笑了,說道:“傷心事,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傷心事的嗎?”
“難道不是嗎?”女子笑吟吟的反問道:“如果沒有傷心事為什麼你要喝那麼多的酒?”
“那好,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聽好了。”
“你說。”
“如果有一個人給你倒酒你要不要喝?”
“不一定要喝。”
“而那個時候正好你很想喝呢?”
“那我可能會喝。”
“再如果你麵前的酒是很好的酒呢?”
女子沉默了,她不知道楊鋒到底想說什麼,微微咬了咬嘴唇說道:“那我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