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薔薇密會賞識我的智慧和手段,在這方麵他們是很公正的,我並沒有因為低劣的出身而受到歧視。”
“之後,我又陸續開發出其他同類藥物,逐漸擁有了自己的科研機構和原料產地,也有了固定合作的工廠和生產線。我將曼穀的涅紋草基地逐漸轉移到美國底特律,不讓任何人得到它。那個大型的種植基地,以及你現在所在的這間研究所,就是我在薔薇密會裏最重要的財產。”
“它們是我最重要的籌碼。”
琺蕾拉說著,發現蘇暮夜的樣子有些頹喪。
他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一下子說這麼多,是不是嚇到你了?”
“不是……”
“你是不是在怪我傷害了宋瑾,為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惜犧牲了其他孩子?”
“不……這不是你的錯,”蘇暮夜搖頭,“我能理解那種為難的局麵,當麵對無法解決的難題的時候,不論哪個抉擇都是糟糕的。但那個時候,又不能逃避,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所以,最終隻能在所有的糟糕裏,勉強選擇一個不那麼糟糕的。”
“但它依然很糟糕,”琺蕾拉說,“我不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當時我確實沒想這麼多。宋瑾和我非親非故,我實在沒有餘力對他施以太多的同情。”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或者應該說……你真了不起。”蘇暮夜說。
他是發自內心的。
琺蕾拉在他麵前,展現出了他完全陌生的一麵。
在她冷漠淡然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傲人的智慧和勇氣,還有無限的善意和母性的溫柔。她將自己爭取到的這一切,將它的本意說得雲淡風輕,但蘇暮夜很清楚,一個孤立無援的女人想要在這混亂的俗世中成功得到這一切,是有多麼的艱難。
她說是為了自己,但更多的分明是為了她的孩子,還有那些跟她毫無關係的黑薔薇。她隻是沒有做到極致的完美無缺,但誰都沒有資格用聖人的標準去衡量普通人。
她真的很了不起,她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做到了最好。
他真的很敬佩她。
與之相比,他根本不好意思去指責她在宋瑾問題上,那一點小小的瑕疵。
但琺蕾拉並不想誇耀自己,她又說:“我這一路走來,並不是完全幹淨的。我也做過許多陰險的事,傷害過無辜的人。除了把宋瑾當做臨床實驗品,還有一件我知道錯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就是在他背後留下了那副地圖。”
“光是擁有澤塔試劑專利是遠遠不夠的,我沒有任何背景,不是宋幽那樣的白薔薇,甚至連一個普通黑薔薇的資格也夠不上。所以我在長年的工作中盡量搜集了一些薔薇密會成員的醜聞,藏在地圖所指示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我擁有的事業和地位都被人奪走,這張地圖將是我最後的籌碼。”
“除了宋瑾,就沒有其他方法可以代替嗎?”蘇暮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