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什麼?”
楊盼把額前的濕發撇到耳後,很認真的說:“自從我們認識之後,雙方一直在倒黴,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一點嗎?今天你能來,我很開心,但我希望,你不再管我的事了,因為和你無關,你不用操心,畢竟,我也從來沒有摻和過你的事情。”
大雨淋濕了頭發,黏在一起,水珠順著發梢滾落,我的眼睛都很難睜開,朦朧中,看著雨中的楊盼,我攥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嗎?”
她沉默了下,說道:“如果這樣你就可以遠離我,那麼,你就當我是這個意思。”
我氣急反笑,搞得好像是我一直纏著你一樣,我退後了兩步:“好,你是你,我是我,本來就沒有關係,以後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如果再管你的事情,那我就是個傻子!”
楊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雨幕遮蔽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
我一拳揮出去,打在空處。
沒有過多的思考,甚至,我沒有去想楊盼,我覺得自己要有骨氣,明明沒必要的,鬧得自己像是死皮賴臉跟著她一樣,她楊盼還沒那麼值錢!
我濕漉漉的回到宿舍,進門之後,褲管裏麵往外湧著水,耗子跟小蟲嚇了一跳,趕緊拿毛巾過來給我擦,擦著擦著,我忍不住叫了一聲,耗子停住:“誰打的?”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了句沒事,然後就進去洗熱水澡了。
他跟小蟲對視一眼:“感覺老四今天有些奇怪,以他現在的性格,被人打了,應該不會這麼沉默寡言吧。”
小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
雖然好奇,但作為兄弟,不想說的,一般也沒人逼著問,正好,那會兒沒喝完的酒,全部喝光了,照著鏡子,看著身上的淤青,好了一茬又出現了一茬,我並沒有覺得恐懼,反而覺得榮耀,不是說傷痕都是男人的勳章嗎?撫.摸著,感受著淡淡的痛,我忽然有點沉醉於這種熱血的感覺。
鳥毛哥的報複很快就到了,但作為一個校外混混,我不出來,他當然也不敢進來,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用照片威脅我,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會顧忌,但現在,不好意思,楊盼的話已經說的那麼絕了,我根本沒有必要對她那麼好。
至於楊盼,肯定也是收到了的,但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並不知道她是如何處理鳥毛哥的,感覺她現在冷淡了許多,對什麼都挺無所謂的那種態度,一個人這樣,兩個人都這樣,鳥毛哥甚至都懷疑自己拿的照片有沒有威懾力了,他放話要複印個幾百份傳遍全校,我回了條短信,隨便。
還有點報複的小情緒,挺想看看楊盼名譽掃地過來求幫忙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鳥毛哥叫的厲害,可一直都沒有把照片傳出去,捏在手裏,似乎還對楊盼抱有想法。
至於劉成,這一把懸在頭上的刀,卻是遲遲沒有落下來,我托人去七中打聽了下,好像那邊出了點事兒,現在脫不開身。
不管怎麼樣,我的生活暫時陷入了安寧的境地。
不過,如果加上其他因素的話,又過得不是那麼好,因為我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最新一次的考試,我從前三掉到了全班後三十,這幾乎是天與地的差距,班主任點名批評我:“葉飛同學,本來學習不錯,很有前途,但是跟著一群不學無術的壞學生混,現在變成了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