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直接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就像是一個信號,場子裏的其他保安全部都上來了,人數不算多,但都很猛,隨手拎著酒瓶,板凳什麼的衝了過去,一看真的打起來了,酒吧的其他客人全部都跑了,就剩下我們這一桌子還在。
我看著他們不斷砸翻的桌子,酒瓶,甚至還有沒有開封的啤酒,心都在疼,這可都是錢啊,但從許文悠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心疼之色,她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頗有幾分處變不驚的味道,不知何時又倒上.了酒,坐在位置上喝著。
過了會兒,光頭鋥亮的腦袋上已經滿是血跡,唐元總算是把他放開了,一群人連滾帶爬的出了酒吧,雖然狼狽,但卻不算喪膽,這些人始終堅持:“我們還會回來的!”
唐元走了回來,提著一瓶啤酒,沒有喝,遞給我,讓我給他倒著,他兩隻手放在瓶口下.麵清洗著血跡。
空蕩蕩的酒吧,一片淩亂,到處都是玻璃渣子,唐元的一眾小弟,加上還沒有走的服務員,開始清理,很詭異的感覺,別的地方都亂的不行,就我們坐在這,跟沒事人一樣,我看的有些呆,什麼時候把酒倒完了都不知道,唐元靠在椅子上,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許文悠酒意已有七分,朦朧的看著他:“我有點怕。”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竟是十分鎮定的那種,隻是偶爾流露出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柔弱,這讓我明白,哪怕是再堅強的女人,但心裏防線被攻破的時候,也是很脆弱的,也許是酒精麻.痹了理智,放大了恐懼,這個時候的許文悠分外的惹人憐惜。
就連唐欣也露出了不忍之色,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悠悠姐這樣過,從來給她的感覺都是那種天塌不驚的形象,無論何時都保持著雍容優雅,也正因為如此,當她露出薄弱的時候,更讓唐欣震驚。
唐元微微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許文悠抱著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有點肆意的把瓶子丟在地上,當啷當啷的滾遠了,有個服務生連忙撿起,製止這嘈雜的聲音,許文悠望著唐元,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我怕!”
我懂了,她想要聽的,不是唐元說的這些,隻是想要一點安慰,或者說一個懷抱更為準確一點,這更加讓我確定,許文悠是喜歡唐元的,但後者卻隻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點,說道:“你醉了,回家吧。”
許文悠怔怔的望著他,過了會兒,笑道:“好吧,我的確是醉了,送我回家。”
唐元沉默了少許,說道:“葉飛,讓葉飛送你回家,我還要帶我妹妹。”
許文悠已經站起來了,說道:“好。”
沒人問我的意見,於是我也屁顛屁顛的起來,幫許文悠拿著手包,她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笑意吟吟:“小.兄弟,要麻煩你咯。”
成熟的女人氣息撲鼻而來,讓我有些麵紅耳赤,尷尬的應了聲:“不麻煩。”
許文悠是有車的,隻不過喝了酒,不能開,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跟她一起上去,也許是因為不熟,我們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她滿臉疲憊之色,給我的感覺,是身心俱疲,好像一根繩子承受了超過限度的重量,即將拉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