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二娘(1 / 2)

“爹!你怎麼了?”夜明和母親立刻上前攙扶。

“沒……沒,沒事,就是我這腰不太好,嗬嗬。”夜老漢慢慢站了起來,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右眼皮突突直跳,他的心更加惶恐不安了。

“好了,快吃飯吧!”夜老漢趕緊攏著夜明的肩膀就往裏屋走去……

這件事之後就再沒什麼事發生,轉眼,又過去了十年時間,夜老漢的心情隨時間的推移也漸漸有所平複,但他沒有忘卻,他的內心仍是錯綜複雜的,因為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事,哪怕他的兒子有什麼特殊身份;他不奢求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隻希望將來臨終前病榻邊上有人給自己磕頭。

夕陽漸漸隱沒,天快要黑了。桃花村也慢慢靜了下來,村民們有的點上了燭火,星星點點,一閃一閃的;炊煙嫋嫋升起,把目光隨著炊煙向上走,會看到片片晚霞,紅彤彤的,美麗極了;遠處山腳下會看到剛剛吃飽回來的牛群、羊群,整個桃花村一片祥和之景。

夜明已經睡下了,夜老漢白天去了幾裏外的集市賣糧,還沒有回來;桌上擺了兩碟菜,未曾動過;而母親正在燭光下縫補衣服。

“哎呀,今天糧食賣了不少,咱明兒給夜明買套新衣裳穿!”夜老漢一進屋就興高采烈的說道。

“哎呀,這麼高興啊,我看看賣多少。”妻子迎上前。“哎呀!賣這麼多啊,前兩天我看中個首飾,你看……”

“買買買!”夜老漢立馬說道。

…………

天微微亮,雞就報起時來,而夜老漢的床鋪卻早已沒了人影。

“我爹呢?”夜明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買酒去了吧。”母親朝門外望了望。

不多時,飯已備好。母子倆坐在桌前等夜老漢,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回來。

“你一會還去學堂呢,先吃吧,這死老頭子哪去了呢。”母親嘀咕著。

而夜老漢此刻正在李嫂的家門口蹲著,因為天色微亮人家還沒起床。等了半晌,終於,李嫂家的門開了。夜老漢立馬迎了上去。

“哎,李嫂,我……我想問你點事。”夜老漢扭捏的說道。

“什麼事這麼急啊?”李嫂意味深長地一笑,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

“我們家娃不是你給接生的嘛,我就想問問,當時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哪裏讓你覺得不對勁?”

“沒有不對勁,我看你現在倒是很不對勁。”李嫂立刻否決。“沒事我就先走了,地裏還有活呢!”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夜老漢越發覺得李嫂知道些什麼,可她為什麼不說呢?想到這夜老漢立刻追了上去。

夜老漢氣喘籲籲的趕到李嫂家的田園,並沒有看到李嫂,正準備呼喊,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學堂。

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私塾,學生都是桃花村的,先生也博學多才,他教的學生出人頭地的不少。此刻先生正滔滔不絕的述說著他的長篇大論,而夜明卻在下麵打起了瞌睡。

“咳,咳……”先生有意發出提醒信號。

“喂,喂,別睡了,一會又該挨板子了。”小胖好心規勸道。

夜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立刻坐起來,一看外麵的太陽,正過頭頂,“哎?午飯時間到了!”

“到什麼到?我說到才到,我說了算還是太陽說了算?”先生嗬斥道。

“當然是太陽,啊不,當然是先生您!”夜明忙解釋。

“嗯,這就對了,下課!”先生一臉的得意。

於是,一群孩子撒丫衝了出去,就像剛剛掙脫牢籠的鳥兒,片刻便沒了人影。

夜明和小胖肩並肩地走著,不知在調侃著什麼,嘻嘻哈哈的。“哎,夜明,你家……你家著火了!”小胖突然大聲喊道。

夜明抬頭一看,果然,自己家的位置冒著滾滾濃煙!竄出的火苗比屋頂還高,眼看這房子是毀了,小胖一回身,夜明早已沒了影。

“爹!娘!爹!爹!娘!娘!”夜明拚命的嘶吼著衝上前,相親們立刻攔住了他。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李嫂從哪冒了出來擋在夜明前麵,“夜明,你爹你娘還在裏麵呢!”

“什麼?爹!娘!爹!娘……”夜明聲嘶力竭。

…………

許久,火已經被大家撲滅,如今那裏隻剩下殘垣斷壁,一堆堆灰燼。老天仿佛也在可憐夜明,下起了傾盆大雨。夜明跪在那裏,一聲不吭,任大家怎麼勸他他也雷打不動,就這樣,他跪了三天三夜。

“夜明,夜明,別在這跪了,你跪再久他們也回不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走好以後得路,你爹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這樣!”李嫂上前規勸道,“如果你相信李二娘,以後我家就是你家,我把你當親兒子看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