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也沒跑多遠的路,分開去了旁邊不同的鄉鎮,一人買了七八十份吃食,約了個會麵地點,集合後便一同回到了礦洞中,誰料暗盟的人實在太餓了,三百多人吃完四百人份的食物還是不夠,木子雲便一人又出了礦洞,鈴鐺隨後跟了上去,這礦洞裏麵雖然寬敞,但四麵無孔無光,仍舊悶得慌,這兩個家夥難得又能出來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話說二人挽著手朝著一處鄉鎮走去,鈴鐺許是乏了,嚶嚶說道:“不急。”接著拉著木子雲走向條喧鬧的小街,路兩邊攤位成排,或賣糖人,或賣首飾。
鈴鐺朝著木子雲眨了眨眼睛,木子雲會意一笑,說道:“你想買就買唄,別耽誤太久,玩一會兒就回去。”
鈴鐺鼓起了腮幫子,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說道:“你還沒送給我什麼禮物呢!”
“誰說的?”木子雲雙手抓住她肩膀,笑道:“不是還有那個爪砑鈴鐺嗎?”
鈴鐺取出了爪砑,置氣般又哼了一聲,嬌氣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呢,哪能一樣呢?過去和現在意義都不同了。”
“得得得,你想要什麼就開口,我買還不成嗎?”
“你!”鈴鐺轉回身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就是個豬腦子,算了。”
鈴鐺氣呼呼地在街上亂逛,木子雲可不似女人那般愛逛街,沒多久就膩了,開始催促鈴鐺,結果鈴鐺“一意孤行”,他也就隻能跟在其後。
約莫一炷香之後,二人在閑逛中,與另外兩人擦肩而過,一人為白發老者,留著山羊胡,麵容和善,而另一人為一絹紗仙子,其容顏雖掩在那輕薄麵紗之下難為人間,卻一定是個極美女子,她體態輕盈,美目如清潭淺溪,右眼眼角下還有一痣。
四人錯開身子經過的瞬間,心中各自湧出了多種疑念。
木子雲心中驚道:“這二人可不簡單,尤其是那老頭,雖然模樣平凡,可氣息尤為強勁,莫非是彧棄之境?”
鈴鐺卻在意那仙女,她心中道:“原來是修行者,且是鍾黎之境,哼,不過是漏了個眼睛,遮住了臉怕是也美不到哪裏去,小木竟敢多看了她兩眼。”
而那兩人正是“點點”的地煞羊——未老和地煞兔——卯白,未老心中也疑慮的很,他想道:“這二人的氣息為何會讓我如此不安,男人過於暴躁狂熱,女人又極度邪惡,可觀他二人麵目,也看不出個門道來,難道小小年紀,城府就如此之深,怕不是兩個喬裝打扮的老妖怪吧。”
卯白的超強感知力,在那一瞬間就讀到了其他三人的心裏所想,她自然早就感應到木子雲和鈴鐺的存在,隻是沒想到這兩股極強極惡的氣息竟是出自這一對年輕的伴侶。
錯開之後,未老和卯白停住了,鈴鐺本來要停,結果木子雲攬住了她的腰,推動著她朝前走去。未老心中又想道:“那女子的容顏可比得上我曾經見過的最美的瀟瀟仙子,她是誰?這等女子必不是凡人,若是讓亥子見到了,怕是連魂都被勾走了,莫非是傳聞裏那個‘霞’組織的鈴鐺?不可能,那丫頭不是已經死了嗎?”
街道上多有喧鬧,和對於這四人來講,氣氛卻格外的沉寂,他們走得很自然,心裏卻各打著算盤,木子雲甚至已經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了,因為他看不透那二人的底細,卻感覺自己被對方摸得一清二楚,那個蒙著麵的女人讓他很不自在,方才他們目光相對之時,木子雲就像被她看走了所有秘密,他心裏產生了一種畏懼感,甚至有些後悔,不應該帶鈴鐺出來,這丫頭還沒感到危險,萬一中了招受了傷可怎麼辦。
陷入甜蜜中的女人,腦子或許沒那麼清醒了,鈴鐺依偎在木子雲懷裏,早就將背後二人拋在了腦後,因為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霧裏看花,她也期盼著彼此的關係和行為能更像一對伴侶,二人時光可不多得,她可幸福在其中。
轉瞬即逝裏,木子雲感受到了一絲試探的敵意,那是未老投來的氣息。
木子雲停住了身子,轉身擁住了鈴鐺,輕輕吻住了她的額頭,而後就在抬頭那一刻,他一隻眼睛為焦黃,一隻眼睛為藍紫色,充滿殺氣的望向了未老,同時身上的暴戾氣息達到了巔峰。
四人僵持住了十幾息時間,卯白最先轉身,未老隨後也跟著離開了,木子雲褪去了戾氣,鬆了口氣,對懷中鈴鐺說道:“不逛了,感緊買好食物,我們回去和大夥回合。”
未老低聲對卯白說道:“這兩人的情況有必要告訴其他成員。”
卯白沒有講話,未老又說道:“海域裏真是藏龍臥虎,那兩個家夥莫非是某個天宮鬥中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