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飛得這麼慢,估計早就料到會被人抓到吧?”南宮未然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還是拆開了,白色的紙上是十分有風骨也十分漂亮的字:逆天修仙,至死無悔,黃粱一夢,方知天意弄人。天意如刀。逆之?嗚呼,悲哉,惑矣!

南宮未然不由嘴角一抽搐,修仙者又不是秀才,幹嘛文鄒鄒的?不就是一個修仙者做了一個夢,然後覺得自己的一生就像是被天操縱著,因此感到迷惑了嗎?幹嘛說得這麼文雅?

不知為何,南宮未然下一刻想到了自己炮灰的命運,莫名其妙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把紙揣進懷中,南宮未然離開了後山,鑽進了為他啟蒙而專門布置的小書房,爬上椅子把紙攤在桌子上,抓起毛筆,凝神細思。旁邊見他進了書房連忙跟進來的小廝立刻為他磨墨。片刻之後,南宮未然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屬於兒童的認真,蘸墨動筆,寫下了幾個稚嫩歪扭的字:我的命運我做主。

看著吧那張紙占得滿滿的字,南宮未然滿意的一點頭,雖然有些醜,但是絕對比那個人的無病□□強。放下筆,把紙重新折成紙鶴,一下刻,南宮未然一拍腦門,啞然失笑。

他又不會讓這個紙鶴飛回去,就算寫了又有什麼用?

一下子對紙鶴失去了興趣,南宮未然吧紙鶴往桌子上一丟,摸摸扁扁的肚子,“我餓了。”

小廝馬上堆滿了笑臉說道:“二少爺,廚房裏已經開始準備晚膳了,小的現在就抱你去夫人那裏?”

“嗯。”南宮未然點頭,讓小廝抱著自己離開了書房。

南宮未然不知道,他仍在書桌上的那隻紙鶴在他離開後,一道光芒閃過,紙鶴消失了。

華陽界,虛靈宗,淩天峰

一座位於幾條靈脈交彙處,種植大量靈花玉樹的,清雅寧靜的院落之中。一個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藍衫男子傲然佇立,他雖然無劍,但是全身卻籠罩著血煞之氣與衝天劍氣,仿佛一柄隨時會出鞘染血的寶劍。那雙黝黑的眸子之中不時的有一道紅光閃過,那是入魔的征兆。

虛靈宗四大長老之一的玉虛子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徒兒。玉虛子的修為是合體期,就差一步就能渡劫飛升,因此在宗門之內地位超然。他也不愛權勢,認為那樣影響道心,因此座下隻有一個親傳弟子,那便是麵前這個藍衫男子,司徒蒼。

司徒蒼的天資也是一等一的好,單係火靈根,人又聰明努力,才入門五十年就到了元嬰初期。未滿百歲的元嬰真君就算放到整個修真界也是絕世天才。為人更是溫文爾雅,謙虛恭謹,就算門中地位高的有些離譜,但任誰見到都不能不誇一聲是個合格的大師兄,這一代首席弟子。這樣的弟子一直讓玉虛子放心無比。

但是樂極生悲,一向讓玉虛子放心的好徒兒隻是像往常閉了一次關,出來之後就讓玉虛子前所未有的頭也疼。

司徒蒼入魔了!不是因為一不小心走火入魔,而是因為心魔而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