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真的氣力勁兒很大，沈璧被捏了一會，隻覺得整個下巴都要被擰碎了。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身後傳來了另外一女子的聲音，“大王！”
沈璧與完顏真雙雙回頭。
水池邊，站著的女子，一襲紫衣，如墨般的長發一直傾斜垂到腰際，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三人對望時，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明顯的驚訝。
“你——”來人正是戎國的王後的玉珂，她看到沈璧，愣怔了幾秒，當下腳步踉蹌，往後退後了幾步。
沈璧看到玉珂的刹那，也是不敢相信，傻傻地立在當場。
完顏真看了看自己的王後，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這個女人，過了半響後，放開沈璧。
“王後，你可認得此人？”
玉珂冷哼了一聲，美豔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往日裏，她再怎麼雍容華貴，都在見到沈璧的這一刹那，打回原形，“我自然認得，此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沈璧震驚，“你認得我？”
玉珂圍繞著沈璧轉了幾圈，“我本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命夠硬，還沒死，而且還會來到戎國？說，你來戎國有何目的？”
這個戎國的王後，看來與自己交過怨，可是她真的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在自己的哪段記憶裏有過這個人的存在。
她們長得這麼像，難道是姐妹？可姐妹之間不該有這麼深的怨氣才對。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沈璧問道。
玉珂聞言，一愣，看了沈璧幾眼後，似乎明了，隨即狂傲大笑。
“聽說當年你們母子三人被梁兵追趕，墜下山崖，想來你是那時受了重創，所以失憶了。”
再次提及母親和弟弟，沈璧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
“我是誰？”玉珂嗬笑，“你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呢，鳳凰！”
鳳凰……
沈璧曾經從寧妃的口中，從寧梅臣的口中，得知過這個名字，鳳凰是她從前的名字。
仿佛眼前的那層薄紙，快要被人戳穿，隻需手指頭輕輕一捅，就會捅破，沈璧覺得迷茫，覺得心驚膽戰。
眼前的所有事物，皆變得動蕩不安，搖晃起來。沈璧身子虛浮，雙手頂在身邊的石桌上。
“你知道我是誰？知道我的身份？”
沈璧煞白著臉，抬臉看向玉珂。
眼前這個美豔的女人，自己對她一無所知，而她卻清楚自己的全部過往。
旁邊，完顏真坐在虎皮椅上，慵懶地坐著，替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出好戲。
“想知道你是誰嗎？”玉珂魅惑地張了張口。
沈璧點頭，“我想知道，快告訴我。”
玉珂嗬嗬笑了幾聲，眼中似乎有隱約的眼淚，她騰地伸出手，抓住沈璧的手腕，“隨我來，我告訴你一切。”
漆黑的夜，戎國的皇宮與梁國的夜空一樣，布滿星辰，仿佛無數顆鑽石，熠熠生輝。
沈璧仍由玉珂拽著自己的手，一直拉著，走過茂密林間，走過空曠的廣場，直到走進一間狹小的房間裏。
玉珂突然甩手，沈璧被重重甩在地上，硬生生的疼。
抬頭，這個房間裏空無一物。
隻是正中的佛案前，插著幾支香火，再前麵的牆壁上，懸掛祭奠著一張嬰孩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