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景奐繃緊了身子,臉上的顏色漸漸變成醬紅。
“剛才皇兄問我,沈璧去哪了?當時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怕皇兄你傷心,可現在看到這片衣角,再回想起那夜的種種,我可以斷定,玉璽就是沈璧偷走的,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拿著玉璽去投靠君無殤!”
“不可能,不可能!”景奐伸長了脖子,上麵青筋暴出,他一拳砸在長桌上。“沈璧不是這種人,投靠君無殤?她根本就不喜歡君無殤!”
“皇兄,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可是這就是事實。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不是沈璧偷走了玉璽,那她為什麼要離開皇宮呢?在你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走的這麼突然,這麼無聲無息。”
含貞的話,一字一字,仿佛一把利刃,捅進了景奐的心房中。
他告訴自己,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可是隻要稍微靜下心來,他就驚恐地意識到,含貞說的這些話有道理。
自己雖然中了毒,可是高僧說了,隻要取得稚蟲,再配上母後和孩子的鮮血,中和了解毒的草藥,就可以徹底解毒。
沈璧卻在自己中毒的時候,去找君無殤,為了什麼?
除了去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景奐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沈璧,沈璧!景奐雙手緊捏成拳,他恨,心中說不出來的痛苦和憤恨。
再次狠狠砸在桌子上,一拳、兩拳、三拳……
直到那堅實的書桌上,全是斑斕的血跡。
“皇兄!”含貞抱住景奐的後腰,“你不要生氣,沈璧做出這樣的事情,根本沒考慮到你和孩子,她並不值得你去珍惜。”
書桌上,被砸出一個窟窿。
景奐覺得疲乏,仍由含貞抱著他的腰。
過了半響。
“皇上,皇上……”福公公率先發現不對勁,在景奐的身子滑落之前,連忙扶住他。
隻見景奐臉色發白,嘴唇發紫,渾身仿佛軟綿綿的棉花似的,毫無力氣。
“沈璧!”景奐咬牙,驀地“哧”的一聲,滿口的鮮血,淬不及防地噴了出來,滿地都是。
“皇兄——”
景奐看到含貞與鄒太後滿是關切的臉,可是他呢,黑暗襲來之前,他還心心念念想著那個狼心狗肺的沈璧。
太醫隨後趕到,待景奐安睡後。
鄒太後攔住含貞,剛才當著景奐的麵,她沒說什麼,現在四下無人,有些話,她要問清楚。
“不會是你汙蔑沈璧吧?”
含貞勾唇一笑,“偷盜玉璽乃滅九族的大罪,我怎麼會去汙蔑她,確實是她偷了沒錯。”
“沈璧為什麼要偷玉璽?”
“我猜測,恐怕是君無殤威脅她拿玉璽和席嬤嬤交換吧。”含貞將自己的猜測全盤說出。“要不然,以君無殤的陰狠毒辣,會這麼輕易地放走席嬤嬤?”
鄒太後陷入短暫的沉默,“你是說,席嬤嬤這次是被君無殤擄走?君無殤,就是江湖中盛傳的朔月閣閣主?”
“對!”
含貞背對著鄒太後,突然腦海裏又產生了另外一個想法。
那日沈璧去朔月閣找席嬤嬤,走的匆忙,並沒有和她多說什麼。
可是以含貞的聰明,恐怕不難想到其中的關聯之處。
君無殤為什麼抓走席嬤嬤,他怎麼知道席嬤嬤和景奐之間的母子關係?
……
那個君無殤先前坐在輪椅上,是個有腿疾之人。
而鄒太後三十年前生下的親生兒子,就是有腿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