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馬加鞭地往齊國的京城趕去,趕到時,這場無止無休的大雨終於停了。
到底是晚了一步,亦或是劉植命中注定會在那一日死去。
秦莫趕到時,這劉植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小小的少年,臉色鐵青,嘴唇青紫又泛白,一副瀕臨死亡的樣子。
秦莫也沒有把脈,隻看到他這副樣子,便知道沒救了。
他搖搖頭,說道,“這回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太子,您就安心地去吧。”
這躺在病床上的劉植也沒有傷心的表情,一副看破生死的樣子。
倒是旁邊的書童著急了,“先生,老皇帝就在外麵候著你,您說您要是救不活太子,到時候,我們就休想從這裏活著走出去。”
說來奇怪,這齊國老皇帝年紀一大把,可惜膝下子嗣單薄,年輕時一味知道享樂,每回寵幸了女人後就讓太監送一碗避子湯打發了。後來年紀大了,才想到要開枝散葉,可惜接連生下的幾個皇子都是連連夭折,命不久矣。直到他六十歲那年,才勉強生下了一個稍微健康的劉植。
還以為老天開眼,為他齊國留下一脈。誰知道,這劉植也是個病怏怏的主兒,好不容易熬到今年,是徹底地熬不下去了。
這事兒,倒是把秦莫給為難住了。
一來,不想讓老皇帝太傷心,二來,秦莫也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老皇帝發怒起來很可怕,到時候恐怕還會牽連到整個秦府的人。
思來想去,秦莫想到了一個主意。
“剛才撿到的那個男孩,和太子年歲相仿,個子差不多,膚色也差不多,你把他拉來。”
“先生,您想幹什麼?”書童不解,“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想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懂什麼。”秦莫擺擺手,“若想活著從這裏出去,趕緊按照我說的做。”
秦莫到底想幹什麼?沈璧也迷惑住了。
書童很快拉來星痕,秦莫將星痕和太子平行放在一起。
兩個人躺在一起一對比,果然,個子膚色什麼的都差不多。
秦莫的臉色有些凝重,心中雖說做好了決定,可是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
他拿出藥箱,從裏麵拿出幾把長短不一,薄度也不一樣的刀片。
他想幹什麼?沈璧看到這些刀片,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秦莫挑了一把尖刃,拿白巾擦了擦,又放在燭光中,烤了一會,相當於現代人的消毒。
然後對著已經死去的太子的臉,割了下去。
仿佛看到恐怖片,沈璧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這是要換臉!
秦莫手法嫻熟,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太子的麵皮,就被整張割下。
秦莫舒了口氣,將這張麵皮,浸潤在事先準備好的藥酒中。
隨後他取出銀針,在星痕的各個穴位上紮去。
“先生,您這是幹什麼?”
“太子已經死了,不會有任何知覺,可是這小子還活著,倘若不給他全身麻醉了,待會肯定會痛得大喊大叫!”
沈璧看到這裏,就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那個陪她吃紅薯的少年,就是自己的親弟弟星痕,怪不得,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且那時,她在秦府初遇劉植,秀芫說劉植每年夏天都會犯老毛病,就是臉上很癢,想來就是換臉過後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