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一直知道，含貞在景奐的心目中，占據了絕大部分的位置。
小時候，他們都是孤單的孩子，彼此安慰，好像兩隻小刺蝟，在無人的夜晚彼此****傷口。
那時候，含貞並不知道景奐的真實身份。她把景奐當成自己最敬愛的兄長，卻殊不知，一種情愫正在心底漸漸萌芽生長。
後來含貞的娘親快要不行了，在臨終前，把景奐並非真正皇嗣的事情告訴了含貞，含貞因此產生了男女之間的念想。
這些年，含貞為景奐做了許多。
最重大的便是替景奐擋了太子的毒酒，隻單單這一件事情，便定下了含貞在景奐心目中別人不可比擬的分量。
想到這些，沈璧微微歎息，轉過身來直視著景奐。
“好，我答應你，隻要含貞不再對我抱有敵意，我肯定會把含貞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
景奐的臉色微微回融，“放心，相信經曆了這些事情，含貞不會再胡鬧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含貞騎著馬，被一行人保護著，接進了山裏。
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一雙赤足全部都是傷痕和鮮血。
景奐身子一滯，呼吸開始不穩。
沈璧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過去接她。
“皇兄！”含貞淒慘沙啞的聲音傳來，兩兄妹互相抱住。
“沒事就好。”景奐的聲音亦有些哽咽。
沈璧忽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刺眼，不過既然答應了景奐，就該大度。
含貞被景奐抱著下馬，一路小心翼翼地抱到屋子裏。
屋內，劉植派來的宮女早已備好了洗澡水還有換洗衣物，同時還有幾個女醫在場。
沈璧和景奐一同退了出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女醫出來稟報。
“含貞姑娘身上的傷，都是些小傷，並無什麼大礙，隻是似乎長久缺少正常飲食，身子骨比較弱，往後補一補也是能回來的。”
女醫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說完這些，又突然停滯了一下。
沈璧見她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便問，“還有什麼？”
女醫抬頭，難堪地看了一眼景奐，“這……”
大概是男女大防的東西，沈璧說道，“有什麼話，便直說。”
女醫見沈璧如此說，便直接說道，“方才為含貞姑娘全身檢查了一遍，姑娘的下身……傷痕很重，如今並非完璧之身，甚至還有……”
沈璧和景奐一聽，當下震住。
含貞並未嫁人，仍是個黃花閨女，又怎麼會失了貞潔？
“還有什麼？”景奐見女醫支支吾吾，不耐煩地高喝。
“那下身撕裂嚴重，似乎有遭人侵略之痕跡。”女醫吞吞吐吐，“我猜測，姑娘可能遭到什麼不測。”
景奐聞言，渾身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含貞！”他的眼眶裏隨即湧上霧氣，“是我對不住你，害你受苦了。”
沈璧揮了揮手，示意女醫退下。
屋內，侍衛們抬著浴桶出來倒水，那原本清澈的花瓣水，倒出來時，全是汙垢。
含貞打扮一新從屋內慢騰騰的出來，想必，方才女醫說的那些話，她已經聽到。
“皇兄，含貞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她哽咽著，一把衝進景奐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