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然而劉植是皇帝,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世人皆知,劉植的後宮如同虛設,這些年,獨寵皇後秀芫一人。
可是自從皇後懷孕後,劉植為了皇嗣安全,便不再碰皇後。
如此算來,差不多快有一年的時間,皇帝年輕氣盛,借著酒勁寵幸一個女人也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秀芫的父親,也在場,都是男人,當下不以為然地揮手,“都散了吧,散了吧,李公公,還不快扶皇上回去醒醒酒。”
隨即上來幾個宮人,攙扶著衣衫淩亂的劉植,送到寢宮中。
頃刻間,小樹林裏,隻剩下景奐沈璧含貞三人。
含貞笑著站起,也不避諱,當著景奐和沈璧的麵,慢騰騰地整理衣衫。
她在萬春園雖隻有短短幾日,可對男女之事,早已熟知了然。
方才劉植小解後路過這裏,她不過是稍稍勾-引了下,又用了些媚香,便令那毛頭小子把持不住。
想不到天下男子都如烏鴉一般黑,可惜隻有眼前的皇兄,不為自己所動。
想到這裏,含貞在心頭冷哼了一聲。
景奐像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眼前的含貞。
雙眸中全是痛心和不敢置信,“你如今還像什麼樣子?”
沈璧亦是難掩心中的震撼,看著遠去的弟弟,對含貞的厭惡更加加深了一層。
隻是景奐也在場,她不好多說什麼。
微微退後了一步,沈璧抓住景奐的衣袖,“我們走吧。”
含貞就是看不慣沈璧這副樣子,好像天生與世無爭的樣子。
她揚起脖子,對景奐道,“皇兄,你不是看不上我嗎,可是這天底下,自然有看得上含貞的男人在,多的是。你看,就連齊國皇帝如今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說,改明兒,他會不會冊封我一個妃子當當。”
沈璧側臉,不想去看她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劉植的為人品行她最清楚,今晚若不是含貞使用了什麼下三濫手段,劉植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景奐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緊捏成拳,額頭上全是難以自抑的青筋,根根暴出。
含貞見景奐這副樣子,幽幽的,“怎麼,又想打我一巴掌。”
景奐的拳頭微微鬆懈,到嘴邊,幻化成無盡的頹然之意。
“看看你如今墮落的樣子,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嗎?雖說如今景殤當道,可你還是大梁的公主。”
“公主?嗬。”含貞冷笑,“當日,你們棄我而去時,景殤命城牆上的侍衛全部都來侮辱我,你們在這裏安穩度日之時,我在梁國的地牢裏,天天和死老鼠們睡在一起。皇兄,這都是你欠我的!”
“你還好意思提到我娘親,你都忘了,我娘親臨終之前,你答應了她什麼?”
景奐噎住,記憶再次回到含貞娘親死去的那一年。
含貞的娘親叫綠盈,一個頗有姿色的宮女。
那日,她抓著景奐和含貞的手,氣若遊絲地說。
“景奐,我死後,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含貞。”
“不能讓她受苦,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含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