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龍王廟的廟口,一直到清晨的陽光刺眼地睜不開眼時,那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的李莽才清醒過來。
沈璧見李莽已經醒來,便走過去對他說道,“李將軍,我和秦莫有事出去一趟,還麻煩你在這裏好好守著玉棺。”
李莽因為自己的貪睡,而不好意思,“你們要去哪裏?”
沈璧道,“海邊。”
沈璧與秦莫走到海邊時,往日熱鬧非常的沙灘邊上,卻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依稀有漁民正拉著漁船停靠在岸邊,又有幾個農婦和孩子拉著漁網回家。
沈璧上前逮住一個農婦問道,“大嬸,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不出海了?”
那農婦抬眼了看了看沈璧和秦莫,“一看你們長得這麼白淨,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今天是我們漁村一年一度漲潮最厲害的一天,我們哪裏還敢出門啊。”
說著,農婦就拽著漁網回家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好心勸告,“你們也趕緊走吧,那海水漲潮的時候,可是十分嚇人,到時候,就來不及跑了。”
似乎是應征了農婦的這句話,她一說完,原本透亮的天色便變了,像是有人潑了墨水在天上,頓時烏雲密布。
“啊,趕緊走啊。”農婦拽著漁網還有兩個小孩,飛快地往家裏麵跑去。
秦莫也拽住沈璧的手,“今天不是時候,我們改日再來。”
“不。”沈璧掙脫,“我不走。”
“你瘋了,你知道每年漲潮時,會死多少人嗎?趁著現在還沒有漲起來,我們趕緊走。”秦莫說完,也不管沈璧掙不掙紮,強製地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放開我。”沈璧扭捏,“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在牽引著我們往前走。秦莫,要是我們今天回去了,可能就與真相失之交臂。”
“先保命要緊,我們二人都不會水性,待會漲潮,必定是死路一條。”
秦莫的話音未落,便見天邊的烏雲直逼著往地麵壓了下來,頃刻間,傾盆大雨,毫無征兆地落下,一顆顆如黃豆般大小。
伴隨著這莫名其妙的大雨,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麵,也忽然咆哮著,翻滾起來。
“不好,快跑!”秦莫拖著沈璧,就趕緊跑,沈璧剛才雖說執意要留下來,可眼下,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嚇得下意識就往後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這浪潮,一浪接著一浪,拍打出無數的水花,仿佛是一個魔獸,正張大著吃人的嘴巴。
秦莫和沈璧兩個人沒命的跑著,可在大自然的麵前,卻無疑就像兩隻渺小的螻蟻。
那潮濕的浪潮,直逼著二人。
突然,一個浪潮又拍了過來,沈璧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逃生的蒼蠅的一樣,最後被******一下子拍住。
兩人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那浪潮便已經拍住了他們,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拽住他們,然後卷著他們,往海邊上甩去。
“啊!”這個時候,沈璧才後知後覺地喊叫,“救命啊。”
她的聲音迅速被海水湮滅,咕嚕嚕……咕嚕嚕……她的眼睛裏,鼻子裏,耳朵裏,全是突然灌進去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