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本來看見羅漢左一個傷痕,右一個青淤,還沒來得及心疼兒子,聽了兒子率先告狀,卻是怒火中燒起來。
他怎麼就生出這種兒子,鄧堅文都救了他家的老叔叔的命,能是那種隨意打人的人嗎?
啪!
一聲清亮的耳光聲,羅漢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羅漢還沉浸在父親為什麼要打他的震驚時。
羅文破口大罵起來“滾,你給我滾回家,我沒有你這種兒子,你知道打你的是誰嗎,就是你爸叔叔的救命恩人,你被打得活該,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給我滾。”羅文幾乎是吼著出來的。
他恨為什麼今晚就想著將這個惹禍精給帶來了,眾人的眼神,讓羅文臉上火辣辣的。
羅漢腦子還沒轉過來時,更加讓他想不通的一幕發生了。
羅文友好的擠出笑容向鄧堅文走過去,和鄧堅文握了握手,感激的說道“鄧堅文當日謝謝你了。”
羅文接著說道:“醫生說,叔叔顱內出血,如果真像我們當初那樣處理的話,我叔叔隻怕已經魂歸西天了。
送得也及時,晚一步的話,叔叔隻怕變成植物人了,改天到我家做客,現在叔叔一直念叨著要親自當麵感謝救他的那名青年呢,嗬嗬。”
“一定,一定,羅大官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隻是最近幾天太忙了而已。”鄧堅文笑著回答。
可以看出羅文是個大孝子。
“那好,我先帶這逆子回家了,記得一定要到我家來啊。”羅文又狠敲了羅漢腦袋,隨後對鄧堅文笑著說道。
“我一定會去的。”鄧堅文點頭,感歎道,當老子的就是比做兒子的會做人。
羅文又遞給鄧堅文一張名片,詢問了鄧堅文現在的住址後,便拉扯一臉呆滯憤懣的羅漢離開了現場。
今晚他被兒子丟盡了臉,還是早點閃人為妙,指不定某個角落就有人在議論自己呢,他堂堂一個大官,丟不起那臉。
一個站在角落中身體修長挺拔的人靜靜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隨後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鄧堅文無奈苦笑,無心插柳柳成蔭,當日種的善果,今日開花結果,一場糾紛就如此的草草結束。
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眾人的眼神看向鄧堅文也是怪怪的,他們也知道了鄧堅文暴打一頓羅漢的事實。
不過當事人的父親都沒追究,這群卸去警服的‘便衣’自然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怡然自得喝著酒來。
今晚他們是來休閑慶祝的,而不是來處理糾紛的,要知道,警察也是人啊。
鄧堅文又待了一會兒,在這裏也待不下去,又遲遲不見夏詩含回來,走到那群女人進入的房間外。
向門外站著的服務員描述了一下夏詩含的外貌,然後告知他,如果夏詩含出來了,就說有一個叫鄧堅文人提前走了。
接著,鄧堅文也離開了晚會現場,擋箭牌他已經做過了,還是早點回家吧!
鄧堅文離開了崇仁酒店,心情卻一直沉悶著,原因無它,他遇見了唐山。
唐山和他父親一樣混蛋,霸道,不講道理,遵行強者至上的肮髒法則。
不過,他太看不起鄧堅文了,派了個有點智障羅漢過來,活該被鄧堅文完美解決。
走出崇仁酒店,鄧堅文漫步到街頭,不知不覺卻是走進一條小巷。
這條巷子與外街的繁華熱鬧格格不入,富饒程度,猶如時光倒退了二十年前。
昏暗的燈光,滿地廢報紙,散亂在四處的垃圾,使其蒙上一種腐朽糜爛的感覺。
淒慘到就連路邊的野貓野狗也不願來這。
以前這裏錯落著許多夜宵攤子,每天賓客滿門,現在每一處牆壁上。
每一處店麵卷閘門上都寫著大大的‘拆’字,政府不久之後就要重新規劃這裏,打造一條現代商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