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遠的胸口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他傷得雖重,但心中的驚駭卻尤有勝之——方才那一劍乃是他盡全力所發,豈知竟被霍子豐輕易化解,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除了化解了自己全力一劍之外,還將那兩個禦林軍士的殺招化解於無形,並且竟然還有餘力攻了自己一劍……而自己,竟然連他是從哪裏拔出劍來的也沒能看清……
退在汪明遠身後的那兩名軍士心中也是震撼無比——方才那一劍兩人都沒有使老,後麵尚藏有許多變招,豈知霍子豐反擊的那一劍驚世駭俗,竟然有如預先獲悉了其所有後著似地,不但化解了他們刺出的一劍,而且還劍劍占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攻了他們十劍之多!不要說趁勢變招擊敵了,光是抵擋住那宛如奔雷電閃般的十劍,都是竭盡了自己的全力,這才避免像汪明遠那樣身負重創。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他們之前雖然沒有見過霍子豐,但耳聞霍子豐威名,出手前已經盡量高估對方了,哪知道霍子豐的個人實力卻還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料外……
旁邊的姚春眼眶通紅,但卻心知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當務之急乃是擒住凶手霍子豐,站起身大聲高呼道:“霍子豐行刺皇上、恃武拒捕,眾人隨我將他拿下!”
“是!”他身後的禦前侍衛紛紛起身,拔刀在手,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
“姚春!”霍子豐大聲喝道,“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我為何要殺他?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吧!本將軍今日進宮正是發現有人欲對皇上圖謀不詭,所以才想要提醒皇上,哪知卻晚了一步——在我見到皇上時,皇上已經駕崩了!”
姚春聞言一怔,正要朝霍子豐衝去的身子不由停了下來,心下不由猶豫起來。
“姚統領切莫聽他胡言!此人行刺皇上乃是本公公親眼所見,是斷斷不會有錯的!姚統領切莫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哼,你看他見皇上時竟然帶有武器在身邊,便可知曉其狼子野心了!”顧安見姚春頗顯猶豫,心中大急,忍不住高聲叫道。
“顧公公說的是!”姚春恍然,握刀的右手不由緊了一緊,大聲向霍子豐喝道,“霍子豐,你莫再詭言狡辯了!任你舌燦蓮花也不能掩飾你弑君大罪!”
“哼,想不到堂堂禦前侍衛統領竟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霍子豐雙目不離汪明遠及其身後的那兩名禦林軍軍士,口中卻向姚春說道,“本將軍手中的劍乃是藏於皇上所賜‘紅月’戰甲之中的‘鏡中月’寶劍——當年皇上親口說過,本將軍可以身著‘紅月’戰甲入宮見駕,因此我有‘鏡中月’在手,又有什麼希奇?此事乃是得皇上首肯的!”
說著,霍子豐冷目朝顧安移去,有如實質的目光讓顧安感到一陣陣寒意:“何況皇上的死因乃是中毒,試問整個皇宮能對皇上下毒的能有幾人?姚春,難道你不覺得今日之事大有蹊蹺嗎?我剛剛被皇上封為‘驃騎大將軍’,權攬全國軍機重任,有何理由殺死對我有知遇之恩的皇上?”
“你……你狼子野心,心中所想,又豈是我等能猜到的?”顧安看到姚春默默地聽著,眉頭越皺越深,不由心中大急,插嘴說道。
霍子豐眼中殺機一閃,駭得顧安連忙躲到了旁邊一個侍衛的身後,這才轉頭看著姚春,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從頭至尾,都是顧安一個人在說我刺殺皇上,隻是他的片麵之詞——而在我之前見過皇上的,又恰恰就是他……最讓人懷疑的是,他身為太監總管,應當時刻伺候皇上左右才是,就算我真的刺殺皇上,他也應該舍身救駕,而不是轉身逃跑……更何況,如果我真的刺殺皇上,是絕不可能讓顧公公逃走去搬來救兵的……”
姚春聽霍子豐這麼一說,不由猶豫起來,看了看霍子豐又看了看顧安,神情大是躊躇,想了一想後,正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