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掌櫃露出一臉諂媚的笑意,在一旁咧著嘴連聲應道:“是,是。多謝公子體恤。”
“走,回家喝酒去嘍。”殷開捧著酒,吹著小調往樓下走去,徐三兒自然也隨後跟上。
“公子,鬆月樓是城主府的產業?”到了人少處,徐三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呦嗬,變聰明了嘛。說說,你怎麼發現的?”殷開調笑道。
“一是公子爺爺托酒聖儀狄釀造的可增進修為的美酒,怎麼會在鬆月樓,那肯定是公子存放的,但如果不是非常信任的人,公子怎麼會把如此絕世的好酒存放在鬆月樓呢?二是此次樓內受到波及,遭受破壞,公子絲毫不談賠錢的事,隻是讓龐掌櫃問上麵拿,而龐掌櫃還要謝謝公子的賞賜,對公子的稱呼也從原先的城主變成了公子。這些應該夠明顯了吧?”徐三兒一條一條地分析道。
殷開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徐三兒一陣,說道:“可以啊,徐哥兒,沒想到爬山還能使人變聰明。我以往爬了那麼多年,怎麼就沒發現呢?難道我已經聰明絕頂了?”
徐三兒被這殷開這話一嗆,差點被自己口水噎到,瞪了殷開一眼後便不再說話,便徑直朝前走去。
“徐哥兒,別走那麼快啊,跟我說說,你還有什麼發現唄!”殷開捧著酒在後麵追到。
天關城北門,一輛豪華馬車在血衣軍的護送下緩緩出城。
“堂兄,我們何必對那殷開那麼低聲下氣,這丟的可是我們皇家的麵子啊!”趙鼎陰鷙的眼神中似有壓抑不住的怒火。
垂著手坐在一邊閉目休憩的趙勝睜開眼,淡淡說道:“趙鼎,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若不是你一再招惹,縱然有些衝突,我們還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今日倒是連累龔先生了。”趙勝向著坐在對麵的那名侍衛躬身說道,滿臉歉意。
那中年侍衛連忙起身讓開,道:“世子客氣了,都怪龔某學藝不精,無法護得兩位世子周全。”
趙勝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天關城內對著殷開出手,便是觀自在境的高人都不見得能全身而退,此事著實怪不得先生。”
“他難道還敢殺了我們不成?”趙鼎強硬道。
趙勝冷眼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別說你我,便是我倆父王在此,他也敢說殺就殺了,你信是不信?天關城建成至今,無人有勇氣攻城不是沒有理由的,這一座城,便是一個小國,就算是要圍城,前提也是要拿下燕山兩邊疆土,不然隻圍一邊又有何意義?”
“如今大乾、北風兩國都在爭取天關城,所以他殷開才能這麼有恃無恐。殺了我們算什麼?要不是之前殷開派趙元昊送我們出城,你以為我們能這麼安穩的出城?大乾藏在天關城的人,難免要出手一次,好嫁禍天關城。現在兩國朝廷都巴不得對方先與殷開翻臉,你我這兩條命又算什麼?”
聽了趙勝這一番話,趙鼎也冷靜了下來,坐在一邊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流下冷汗。他知道此次天關城之行算是徹底被自己壞事了,若是真因此事讓北風與天關城結下了梁子,恐怕家裏那位真的會砍下自己腦袋送到天關城去賠罪。想到這,他不由驚恐地望向趙勝。
趙勝見趙鼎也明白了其中利害而且被嚇得不輕,微微點頭,開口安慰道:“不用如此擔心,那殷開是聰明人,此番已經給足他麵子,他既然說不再追究,那邊不會繼續糾纏此事了。回去之後,我會為你求情的,你最多禁足一段時間,不會有性命之憂。”
趙鼎勉強笑道:“那便多謝堂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