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在大堂內叫嚷著、表著忠心的胖子,正是光州天海郡郡守許有方,是依附在王家門下最大幾個世家之一許家的家主,以其好色貪婪出名,隻是平日裏對王家異常諂媚,有時在州內州外鬧出一些事也倚仗著王家幫其擺平,是光州出了名的王家“走狗”!
幾日前,在王家聽到皇帝趙方仁令雪狼衛出兵各州,意欲對各州世家下手的消息後,王家家主立馬召集光州境內各郡郡守以及各大小世家家主,來王府商討對策。怎料光州平日裏對王家惟命是從的那些大小世家,竟有著一小半沒有到場,就連王家一直以來都信任有加的甘霖郡郡守袁清光以及下涯郡郡守周世成兩人都未前來!
這些人的表態,頓時讓大堂中眾人明白了趙家這些年來,在王家眼皮底下竟不知不覺拉攏了如此多人!就連甘霖、下涯兩郡郡守,都是埋藏在光州的釘子!因此才有了之前大堂內許有方表露忠心,意欲替王家出手解決這兩個最大的“光州叛徒”這一幕。
“便是他趙家來了光州,也得給我王家一些臉麵,他兩個下等門閥出來的貨色算是個什麼東西,平日裏低聲下氣地,給我王家做狗都還勉強,今天竟然敢咬起主人來了!”一王家旁支出身的青年在一旁恨恨說道。隻是此言一出,大堂內一部分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端坐在大堂上首的王家家主王義山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暗罵王家怎麼出了個這麼沒眼力的東西!兩郡郡守做狗還勉強,你的意思是在座那些不如袁、周兩人的小家族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為了照顧大堂內各個小世家家主的感受,王義山不得不沉聲教訓道:“王遠,你這話有些過了!袁清光與周世成畢竟是我光州兩郡郡守,不管他們如何,憑你還沒資格指摘,等會兒自己去祠堂領家法!”
剛才趾高氣昂出聲的王遠聞言頓時變得戰戰兢兢,隻是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說錯了。但在這節骨眼上,他也不敢去爭辯,唯有告罪一聲,退到了一旁。大堂內被王遠一句話說寒了臉的那些人,見王家家主如此做法,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畢竟王遠的話本來就沒說錯,隻是這種東西,大家心知肚明便好,你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換作誰都不會好受,更何況這些大大小小也算是執掌一家之人。
“他趙家讓兩千雪狼衛剿匪,怕就怕他們仗著剿匪的由頭剿著剿著就將我們給剿了!你們回去各自集結私軍嚴正以待。嚴寬、王順至,你們兩人去城外分別率十萬州軍,將天水郡和下涯郡給我圍起來!他趙家想用這兩郡為飛地插進我光州,還是想當然了些!你們要是誰覺得自家供奉擋不住雪狼衛刺殺的,可派人接自家直係來我王府暫住。我就不信他雪狼衛還真敢來固原城撒野!”也不讓眾人繼續爭論了,王義山吩咐了一番後,冷笑道。
“哈哈,那這段日子就要多多叨擾州牧大人了!”許有方眯眼笑著拱手道。周圍的人紛紛一臉鄙夷,要是連你許家都擋不住雪狼衛的暗殺,我們是不是都要舉家入固原了?
“不用如此,你們都回去吧,各自約束好自家勢力後,該幹嘛幹嘛。州軍除了保障固原城安全外,一律不得異動!袁清光與周世成兩人,就隨他們去吧,待日後再行處置!”說著,一健碩老人,沉著臉自偏廳走了進來。老人一路行來龍行虎步,氣勢十足,王義山連忙起身讓座,站在一旁躬身候著,而老人也不客氣的在主座上坐了下來。
健碩老人一雙虎目冷冷掃了下方眾人一眼,繼續說道:“雪狼衛沒那個膽子挑動各家造反,隻要你們回去安分守己,便不會找到你們頭上。沒來的那些人你們也別自作主張去給我亂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待這件事過去,該你們得的好處,少不了你們的,都散了吧!”老人一眼便看出,這些人搶著想要對付那些已被趙家拉攏的人,並非無事獻殷勤那麼簡單,隻不過是想趁機吞並那些世家的財力與地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