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試探著對蕭遙問:“我們現在後有追兵,恐怕難以帶走蕭叔叔的遺體,我的意思是將他火化,將骨灰帶走,這樣也方便將來將他帶回國內安葬,你看呢?”旁邊漢塔早就準備好了一大堆木柴,不管我們現在要去向哪裏,小鎮時不能再呆了,那麼要帶著蕭千山一起走的話,也隻有將他火化,蕭遙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接受了。

看著火光慢慢地吞噬了父親的臉,蕭遙默默地沒有出聲,隻是臉上劃落了兩道淚水。等到火堆慢慢地熄滅,唐河拿起漢塔帶來的瓦罐,將屍骨拾放其中,對著拜了兩拜,心中暗暗祝禱:蕭叔叔在天有靈請放心,我一定達成蕭叔叔的囑托,就算拚了性命不要,也要護的遙遙一生周全。

漢塔跟在旁邊也俯身拜了拜,蕭遙三拜九叩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瓦罐。漢塔問道:“以後你們準備怎麼辦。”唐河想了想說道:“暫時隻有去普林斯頓了,隻是不能再走海路,那隻有一條路好走,不管那些黑衣人是不是跟麥肯有關,既然他們以前跟蹤過我們,知道我們逃脫後,不會想不到我們的去向,那麼我們再走海路的話,就是自投羅網了。”

漢塔想了想說道:“你說得對,走陸路選擇會多得多,而且我想這些黑衣人隻是勾結了鎮上的警察而已,他們想封鎖水路還做得到,陸路這麼多,他們是監視不過來的。隻是我曾經發過誓,決不再踏出海岸十裏以外,你們走陸路的話,我就不能再幫你們什麼了。”

唐河趕緊說道:“這已經多虧了漢塔大叔您的幫忙了,你放心,我們一路上會小心的,你說得對,我仔細想了想,黑衣人確實不像是與麥肯有什麼關係,這樣的話我們走陸路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漢塔點了點頭,看了看蕭遙,說道:“那我要回去了,再晚了就要耽擱開船了,你們要知道,我可是船上的廚師,沒了我,他們三天吃什麼。唐,好好照顧蕭,將來有機會記得會來看我。”

唐河笑了笑,漢塔不提起,他都幾乎忘記漢塔的廚師身份了,笑著說道:“我們一定會回來的。”蕭遙在剛才唐河和漢塔交談時默默地站在唐河旁邊,一直沒有插嘴,此時漢塔要離開,才有些不舍的說道:“漢塔大叔,再見了,你也要多保重啊!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漢塔笑著大步離開,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眼見著漢塔繞過山頭再也看不見,唐河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發現蕭遙已經抱著骨灰朝前走去,唐河趕緊追上蕭遙說道:“你先別急著走呀,我們得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辦。”

蕭遙聽到我們以後幾個字,心下甜蜜,又有幾分羞澀,當下一言不發,隻是疾步向前。唐河隻當蕭遙仍舊怪自己欺騙過她,想要解釋,卻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便這麼一前一後默不作聲的走了十幾裏,天空中瀝瀝淅淅的下起了小雨,唐河叫道:“遙遙,遙遙,趕緊找個地方避雨。”蕭遙充耳不聞,轉過幾個彎,雨漸漸大了起來,正好路邊有個廢棄的磨坊,蕭遙便拐進了磨坊之中,唐河緊跟其後走了進來。

其時天氣尚涼,唐河眼見蕭遙的衣服已經濕透,身子在晨風中瑟瑟發抖,便轉身脫下自己的衣服想要給蕭遙披上,誰知蕭遙卻扭身掙脫,說道:“你老跟著我幹什麼。”唐河溫聲道:“遙遙,不要發脾氣了。是,都是我不好,可是現在我們還要趕很久的路,而且後有追兵,我們怎麼也要商量一下,等把你送到普林斯頓,你讓我走我立即就走,好不好?”本來是蕭遙說不讓唐河跟著,可現在聽到唐河說要走,蕭遙更是心中氣苦,索性轉過身去默不作聲,留下唐河站在那裏無計可施,這種女兒家的心思,又豈是他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所能猜透的。

唐河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等了半天又不見蕭遙有回身的意思,隻好訕訕的走開,看到磨坊的一角有些廢棄木材,心中一喜,將它們搬到蕭遙的旁邊放好,口中吟唱起火球術的咒語,可是連連唱了幾遍,卻連一個火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