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驚,回頭看到,卻是凱爾斯比知什麼時候擺脫了那一堆圍上去討好的人,占到了唐河身後。唐河暗自警惕,精靈天生的敏捷本就善於隱匿形跡,可即便是如今的阿蘭,也難以走到離他如此進的地方讓他察覺不到,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卻做到了。
固然,這一方麵是因為唐河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油畫之中,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凱爾斯並沒有對唐河不利的心思,故而也沒有精氣外泄。可即便如此,也足以看出海因家族確不是浪得虛名。
心思電轉之間,唐河微微作禮道:“啊,原來是凱爾斯先生,感謝您的盛情邀請。剛才我一時失神,讓您見笑了。”
凱爾斯微微一笑,舉了舉酒杯,示意無妨,卻沒有接口,顯然還是對剛才的問題很感興趣。
唐河無奈,隻好接著說道:“談不上什麼研究,隻是我很奇怪,或許是我孤陋寡聞,可是我實在記不起在什麼典籍中曾經記載過類似畫中的故事。”
凱爾斯好奇地說道:“哦,這麼說來,你是人為畫中的故事確有其事了?為什麼,典籍中不曾記載過,難道不會是因為這根本就是作畫的人杜藉的嗎?”
唐河搖了搖頭:“不會,畫中各人神情惟妙惟肖,氣氛渲染的也是極為逼真,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如果不是作畫之人有其堅定的信仰,而且堅信所作畫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即便他畫工再高,也做不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唐河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最奇怪的是此畫中代表黑暗一方的六人雖神態激昂,卻給人一種包融安詳之感;反是代表光明的七人神聖的外表下麵目猙獰,讓人有種不安之意。隻是唐河本就不懂得作畫,所謂欣賞純靠一己感覺,論及畫中故事背景也就罷了,對於作畫人的心態水平卻委實不敢多加置評,唯恐說錯之後徒惹人所笑。
凱爾斯沉默了一下,道:“即便是作畫之人堅信有此事發生,那也不代表什麼。聖教典籍中故事那麼多,難道每件都是真的,還不是有千千萬萬的信徒堅信不移。有時候,所謂的真相與曆史,隻不過是為了欺騙後人或達到某一個目的罷了!”
聽見凱爾斯突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唐河一愣,隻聽凱爾斯接著說道:“好了,唐先生,我們先不談這些了。今天我讓小女請你來,一來是想見一見您這位最近名動天下連魔導師的榮譽到可以棄之若褸的人,二來也是想化解一下我們之間的一些誤會。難得唐先生不計前嫌,肯大駕光臨,不如我們上樓一敘如何?”
唐河微微一驚,聽他口中的意思,所謂誤會決不止和卡曼兒之間的小矛盾那麼簡單,當是指他曾經要派人對付自己一事。但此時隻有李慕風和自家三人知道,他又是從何處得知,當真令人費解。
唐河自然不會懷疑兩女,而李慕風也不太可能,唐河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心懷疑問的隨凱爾斯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