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五阿哥之子……”
乾隆掃視呆若木雞的重臣一眼,想了想說道:“”浙江巡撫李質穎入朝召見,曾對朕奏陳海塘工程時,言王亶望不遣妻室還裏行喪。朕記得當時降旨責其狂妄越禮,罷官,仍留海塘工地效力。
可見王亶望這個人並無和珅你說的那般清正廉明,此事如紀曉嵐所說,如今尚不明朗,還是等承德將軍的奏世折子再做處理!”
乾隆如此明麵的偏袒若是放在平日,大臣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今兒卻是不同。
立儲之事全都敗於那可恨的貝勒,無事生非,不在家混吃等死,卻是一隻老鼠壞了一鍋湯!
諸位大臣的心裏別提多麼不是滋味了,甚至乾清宮裏都傳來了磨牙的聲音,那一雙雙通紅的眼睛,相信林曜若是此刻出現在他們在麵前的話,非被捅出個窟窿萬箭穿心的!
“皇上,此事如何能這般草草了事,不管五阿哥之子有千萬的理由,單憑私自扣押朝中大臣一條,就足以將其捉拿歸案,更不用說,還夥同駐防將軍攻破知府衙門,這……這同造反有何區別?”
“皇上,此時關乎我大清江山社稷,倘若從輕處理,人人都效仿學習,恐怕是禍患無窮,奴才肯請皇上以大清江山社稷為重!”
“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區區一個貝勒,闖下這般天塌的事,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啊,求皇上嚴懲不貸!”
看著跪倒一地,都吃了秤砣的大臣們,乾隆眼神閃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接著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諸位大臣如此同心協力,那麼朕同你們打個賭好了!”
“皇上,君無戲言,豈能兒戲,還請皇上將五阿哥之子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群臣記恨之情不言而喻,群情激奮,由不得皇上耍什麼花招。
乾隆並不生氣,一雙眸子裏閃爍著意味深長,悠悠的開口道:“此賭若是輸了,朕便立儲!”
乾清宮上一刻咬牙切齒,群臣恨的牙癢癢,下一刻耳朵豎的比大白兔還高那麼一寸,全都直愣愣的瞧著龍椅上的皇帝,眼神裏尤不可置信。
有幾位老臣胡子頭發都花白了,平日裏見誰都是掏著耳朵一副耳背的模樣,此時身子一個勁兒的發軟,連滾帶爬的站不起來了。
“皇上,臣是幻聽了麼?”
看著一群大臣見了鬼的表情,乾隆心裏不是滋味,不過依舊重複剛剛的話語。
“這賭朕若是輸了,便即刻立儲!”
同想象的歡呼雀躍不一樣,一群大臣反倒是瑟瑟發抖,一個一個撅起屁股小心翼翼道:“要是皇上贏了,那彩頭是什麼?”
乾隆就知道這群大臣從來不會被勝利果實蒙蔽雙眼,個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也沒指望從中能撈到什麼,不耐煩道:“若朕贏了,爾等罰俸一年!”
罰俸一年?
別逗,這,這和立儲之事比較起來不是一個層次的,怎麼會如此輕易呢?就是罰俸一輩子難道我們還能餓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