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費了好半天勁兒才讓身下的馬兒乖巧,看著滿身“大汗淋漓”的李大掌櫃,帶著歉意道:“李大掌櫃見諒,這馬兒實在是不通人性,勿要和這頭畜生生氣!”
一邊說著,小生在馬腦袋上敲了幾個爆栗以示懲戒,李大掌櫃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他分明看到馬兒的蹄子不安分的與地麵摩擦,直勾勾的眼神隻盯著他一人。
“咳咳!”
李大掌櫃抬手摸了摸馬腦袋,一邊溫柔體貼道:“怎麼能這般虐待動物呢?瞧這瘦的,一定是你這主家隻顧著讓馬兒跑,不給吃草、吃料,實在是讓我這個大善人都看不過去了!小二!還不快去整捆馬草來,給這馬兒吃?”
李大掌櫃大嗓門一吼,又回過頭來輕聲細語,摸著明顯溫順多了的馬腦袋,朝著馬背上的小生抱怨道“馬兒不吃飽怎麼有力氣跑呢?攤上你這麼個主人,真是……”
噅兒噅兒~
馬兒一陣歡騰,馬臉貼著李大掌櫃的臉頰直噌,小生使了八分的力氣才將它的馬臉拉了回來。
“瞧,人心所向!在本店吃頓飯再走吧,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李大掌櫃樂嗬嗬道,手掌不自覺的與馬兒互動。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栗,不要錢似的砸在馬兒腦袋上,讓其發出一聲哀嚎,小生卻是不理李大掌櫃心疼的如死了爹媽的模樣,岔岔不平道:“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準是以為我好欺負,等回頭見了主子,看你還敢張揚不?”
噅兒噅兒~
“知道怕了是吧!等著吧,馬上有你好果子吃!”
小生又熟練的食指彎曲敲了一爆栗,回過頭來正兒八經道:“李大掌櫃,杭州知府的侄子,嗬,可能你還不曉得我家主子是誰!”
“是誰?”
李大掌櫃順口問了出來,便見馬背上的小生一臉苦笑,幹巴巴道:“我家主子是貝勒爺!”
“貝,貝勒爺?”
李大掌櫃臉色不好看起來,盯著馬背上的小生一時間晦氣的揮了揮袖子,退後幾步,拉開一丈的距離。
“掌櫃,喂馬的草料放哪兒?”
店小二哼哧哼哧,背著一袋子的馬糧,整個背都壓彎了。
噅兒噅兒~
馬兒許是眼睛極好,一時間又嘚瑟的歡騰的呼叫。
“喂什麼喂?吃飽了撐得?誰叫你搬出來的,搬回去!搬回去!”
李大掌櫃氣的跺腳,吹胡子瞪眼睛,店小二一陣委屈,奈何人在屋簷下,隻得又費力的將馬料抬了回去。
嘶—
店外的馬兒摩擦著不安分的馬蹄,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看著它的吃的漸行漸遠,發出不滿的聲兒來。
“叫什麼叫,有這力氣路上不多跑些,害得耽擱了時間,不中用的家夥!”
毫不意外,馬兒額頭上又來一爆栗,疼得它眼淚都流出來。
“李大掌櫃不會不知曉知府衙門在哪兒吧?”
“哼,讓我告訴你,做夢去吧!”
想想伯父就是被那個貝勒爺關進牢裏的,李大掌櫃對其身邊的人一樣深通惡絕,連同那身下的馬兒,他都想踹幾腳。(前提是他能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