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為主,潛默移化的念頭是最致命的。
倘若周大福,陸師爺,孫老郎中確實不知情,阿桂大人有大量,自不會拿他們怎麼樣,除了暴跳如雷外,也就雷聲大,雨點小的將他們教育一頓,實質上則不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這是林曜所希冀的,也是綢繆出來的,隻是實際行動中出了點小插曲而已。
“周大哥,願一切安好!”
“恩公,願一切安好!”
同一時刻,兩個大男人望著悠悠藍天,白雲依舊,心中各自念叨。而此時,望著藍天白雲的可不止他們兩個。
相距杭州不遠之處,淮安府郊外的樹林裏。
三五成群的兵丁差役將刀槍相互依靠,堆砌成一個小山錐子的模樣,篝火在樹林子裏冒出陣陣濃煙。
“真他娘的……一代不如一代,誰教你們這麼生火的?冒這麼大煙倘若這是行軍打仗中,老子非以通敵之罪宰了娘的!”
阿桂將佩劍憤力的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樹墩上,依照年輪來看,怕是有五十多年了,卻是落得這群兵丁差役手中當柴火燒。
真他娘的是前人栽樹,後人……敗家!
“嘿嘿,大人,這不正因為不是行軍打仗,又不急著趕路,大夥兒也是想著好生吃一頓,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不是?”
“嗬!你倒是滿嘴狗牙,本官且問你,還有多久到杭州?”
阿桂冷哼一聲,瞪著銅鈴怒斥衝衝問道。
“回大人,以隊伍目前的腳力,不出兩日便可抵達杭州,”
侍衛長頗為自信的回話,卻是引來阿桂大腳丫子一隻,捂著屁股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委屈且疑惑的望著阿桂大人。
“嗬!兩日?你當本官是來閑山遊水的?吩咐下去,揚州,鎮江,常州,蘇州的官員,本官通通不見,今兒咱乘船一律不許停,直奔杭州。”
“大人,那豈不是浪費了各位大人的一頓美意,屬下已經得到通稟,說是幾位大人在嘉興擺下酒席,準備為您接風洗塵呢!”
侍衛長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手指,眼神格外熱絡。
嗡~
劍已出竅,阿桂手腕旋轉,一個劍花跳躍,便已經架在侍衛長的脖頸上。
“說,收了多少銀子?”
“小的不敢,大人,小的未曾受賄銀子啊,求大人明察!”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所有人,兵丁差役全都睜大了眼睛瞅著,對於眼前的事,雖是驚異,可不是很陌生,所以未放在心上。
權當熱鬧瞧著!
“他娘的,你沒收銀子替他們說話?閑得蛋疼是吧?”
阿桂將劍尖一橫,削鐵如泥的劍鋒之上落下幾縷的發絲,侍衛長的長辮又短了一截。
麵無表情的將劍重新插進土地裏,搖晃的劍身如同侍衛長顫抖的身體一樣,左右搖擺,終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侍衛長連連在地上隔著響頭。
“候七,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