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古廟裏。
一個衣著破難的小乞丐側躺在殿前熟睡著,厚厚的灰塵掩蓋了一切,各個角落布滿了的蜘蛛絲就像盤絲洞般了吧。那早已沒了香火供應的佛像依舊麵露微笑,似對萬物的慈祥,又好似對人們的嘲笑。
“啊。”伴著一聲低沉的呻吟,小乞丐醒了過來。
他叫徐欽,身世慘淡,六歲喪了父母,無人收留,討飯已經討了十一年之久。
徐欽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咒罵了一句:“媽的,狗兒子打爹下手這麼重,不就拿了你幾個包子麼,等我有錢了買百來個包子砸不死你。”
徐欽拄著地慢慢坐了起來,全身處處都是淤青,每動一下都疼痛不已。待適應這疼痛後,徐欽才從懷裏掏出了三個包子,原本白白淨淨的包子早已跟著他變得黑乎乎了。
:“唉,過個生日容易嗎我。”徐欽看了看手裏的包子又看了看自己遍體鱗傷的身體不禁暗歎一聲。
隨後,徐欽起身將其中一個包子放在了佛像麵前的案板上,說:“這十一年來,虧得你的地盤啦,今天我生日分你一個包子咱倆慶祝慶祝。”
佛像依舊是笑,這時的笑卻又似那朋友之間的笑了。
祭完佛像後,徐欽狼吞虎咽的將包子吃進肚中,意猶未盡。
:“包子這麼小一個還賣這麼貴,真是奸商,早知道就多拿幾個了。”徐欽頗有一絲不悅。
就在徐欽抱怨時,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壞笑著走到佛像麵前道:“佛主啊,我剛剛才知道我對您的不敬,您慈悲為懷造福蒼生,我卻將肉包子分給了您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將它拿走。以後我定會拿什麼土豆啊,西紅柿啊給您來表我的不是。”
說罷,徐欽便抓起案板上的包子徑直塞入了口中。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三個包子下肚雖然還是饑腸轆轆,但卻又無可奈何。徐欽打了個哈欠後又緩緩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清晨的一縷陽光射入殘破的紙窗,照在徐欽的臉上。
:“天亮了麼。”徐欽微眯著眼自言自語道。
隨後徐欽起身伸了個懶腰,拾起破碗和木棍絲毫不拖泥帶水出門開始了新一天的乞討。
清晨的集市行人絡繹不絕,趕集的,擺攤叫賣的數不勝數,人聲鼎沸。
徐欽找了個過往人多的地方後便順勢一坐叫喊起來,眼角還擠出幾滴淚水博取同情。
:“這位夫人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賞我點錢或一口飯吧。哎,哎您別走啊我是真餓了啊。”
:“大爺,大爺。給我點吃的吧。你看我這麼可憐,身上全是傷,就打賞打賞吧。”
:“小妹妹,把你的包子給我吃好不好呀?要是不給哥哥吃,哥哥就去你家打你喲。”
一個上午就這樣在徐欽可憐的乞求下過去了。
正午,在徐欽的苦苦哀求下總算討到了一碗白米飯,然後尋了個僻靜陰涼的地方準備好好吃上一頓。
就在徐欽低頭吃飯的時候,耳旁響起了爭執聲。循聲望去,五六個習武之人正圍著一個衣著絲綢氣質不俗的男子,他們的模樣都在十七八歲。
:“聶小龍,你到底想怎樣?”衣著絲綢的男子此刻怒目而視。即使這時眉頭緊皺卻依舊遮擋不了那俊美的臉。
領頭的聶小龍嘿嘿一笑道:“蘇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我想怎樣,你覺得我想怎樣?”
:“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蘇家在這玉陽城好歹也是有一些名望的,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蘇合憤憤的說到。
聶小龍,道:“嗬嗬,名望?我聶家會比你差?就算我今天把你打殘了你又能怎麼樣,你們蘇家不就會做點小生意嘛,我們聶家拳館可是負責這玉陽城守衛的操練,城主還得給我們幾分薄麵。”
蘇合氣的渾身顫抖指著聶小龍說不出話來。
遠處的徐欽一邊吃飯一邊樂道:“有意思,有意思。吃飯的時候還能看熱鬧。”
聶小龍轉過頭,說:“兄弟們給我打,打完咱們去喝花酒,打殘了算我的。”
說罷,聶小龍身後的幾個壯漢如虎般撲了出去直奔蘇合。麵對這樣的情況,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合沒有絲毫辦法隻能護住自己的頭部任其撕打。
其中的一位壯漢提起右腳一記橫踢便將蘇合踢倒在地,隨後五六個人圍著蘇合猛踹起來,聶小龍站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讓你多管閑事,今天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遠處的徐欽吃著吃著,突然把碗一扔興奮的說:“有銀子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