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一個喇叭聲嚇了我一跳,也回過神兒來,才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麵的車在不斷按著喇叭催促我。
催什麼催,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在要加速的時候,後麵那輛車很快就超過了我,跑到了我麵前。
看著李智他們開車走了,我心裏著急,到前麵再調頭的話路程有點長,索性我就直接撞了馬路中間的欄杆追了上去。
我看著後視鏡,被我撞倒的欄杆倒是沒怎麼影響後麵的交通,也沒人追究我的責任,突然發現這種放任自己做任何事情,還可以不計後果的感覺太爽了。
不對,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我提醒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再做這樣的事情。
沒有準則,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我深知這個道理,也想起來那次我們第一次發現被困在了一個循環中的時候,路邊一個行人就無緣無故死掉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但確實是在我們當中。
回想起來這個事情,我心裏還是發寒,當時殺人的人肯定嚐到了剛才我內心所覺得的那個甜頭。
集中精神,我將油門踩到底,可前麵的車輛越來越多,我想要超車都做不到,而且也沒有人給我讓。
所幸距離不是很遠,我還能看到前麵那輛跟在大龍的車後麵的我的車子。
緊接著前麵車速度都減慢了,我跟著也減速,知道到了這裏會看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修車。
果不其然,他還在那裏修車,跟我第一次看到的情況差不多。
咦?
難道這是我快要覺醒的那次?
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似曾相識,跟我覺醒前一次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戴鴨舌帽那個男人的動作。
可回憶那次的經過,我不記得後麵曾經發生過車禍,也不記得有一輛車專門跟著我到了海洋公園啊……
正這般想著,儀表盤就發出了嘀嘀的警報。
嗯?
我奇怪地看過去,這才發現儀表盤亮了紅燈。
該死的,竟然在這個時候沒油了,我暗罵了一聲,之前開車的時候根本沒注意過油箱的狀態、
現在上哪去弄一輛車啊,我左顧右盼著。
減速的時候,我就看著前麵的我的車開始跟我拉開了距離,停好車了以後我就快速往回跑,幸好那輛剛剛修好的寶馬車還在。
“我看到你的車壞了,是什麼毛病?”我已經看過無數次了,這還是我跟他的第一次對話。
他扶了一下帽簷,笑著說道:“沒什麼事,刹車片有點毛病。”
“我看也是,我幫你看看吧。”說著我就伸出了手。
“什麼?”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盡量讓自己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用老練的語氣說道:“當然是鑰匙啊,我試一下就知道哪裏有問題。”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沒有給我鑰匙,我便指著前麵的車說道:“我的車就停在那裏。”
“那好吧。”他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拿了鑰匙就上車,順手鎖上了門。
可能是發現我鎖上了門,戴鴨舌帽的男人就快步走了過來,用力拍了拍窗戶。
我不管他,直接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到底就衝了出去。
就在我提速的時候,發現後備箱晃悠兩下,似乎裝著塊頭很大有很沉重的東西,這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滿老公拎著的那個大行李箱。
不能吧,再說那人也跟小滿的老公完全不像啊,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剛才耽擱了五分鍾,我幾乎是超速在開著車,要是追不上也等於白去,發生車禍就下次有機會再追好了。
可我的經曆告訴我,我在那次沒有遇到別人過來跟我說話,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我這次注定是追不上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盡力讓自己開的快一點。
到了海洋公園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的車子已經停好了,我也停在了我的車旁邊。
我開門下車,鬆了口氣,看樣子過程還算順利,刹車片也挺好使的,估計是他已經修好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後備箱自己打開了,從裏麵翻出來一個人。
這給我嚇壞了,剛才聽到動靜還以為是行李,沒想到是個人,而且這個人的衣著怎麼……
是那個衣衫破爛的人!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出來以後就在那裏吐,然後才發現了我在盯著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跑。
“別跑!”我大聲喊著。
那家夥跑得特別快,才十幾步我就追不上了,開始大喘氣。
哮喘……
我這才想起來,這幅叫陸禎的身體有哮喘,不能劇烈運動,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輕鬆就讓他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