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怎麼了?”我詫異地看著走過來的李叔問道。
李叔尷尬地捂著眼睛,遮遮掩掩地說沒什麼事情,可我非要拽著他問個清楚不行,因為他這個眼圈跟我上次在泛亞大廈中打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堅定地看著李叔說道:“你就告訴我,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說完,李叔就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非要知道這個事情不可。
“我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昨晚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李嬸把我帶回家的時候我就已經這樣了。”李叔沒底氣地說道。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是說,被人打了?”
“有可能吧,我真的喝斷片了,你就別問了,有沒有廢品?”李叔故意轉移話題。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他頓了一下,才說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看著李叔一臉無辜的樣子,覺得他應該是比較老實的類型,喝了酒也隻會呼呼大睡那種,絕對不會跟被人惹事。
那也就是說,他眼睛上的傷,是我那一拳在泛亞大廈上打了假人,才出現在他臉上的?!
越想越可怕,不知不覺感覺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是假的了。
“你怎麼了?”李叔拍了我一下。
我嚇得抖了一下,看著李叔,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沒事啊我。”
李叔眉頭一皺,想起來自己眼睛還淤青著,就捂著眼睛笑了笑:“沒事就行,我,我先回去了。”
哎?
我正納悶兒李叔怎麼這次不要廢品了,他走了兩步就回過頭來,神情有些僵硬地問道:“你,你還有廢品嗎?”
我看著他的臉,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電梯裏看到的那個服務員。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想要離開這裏,可又不得不逼自己說出要收廢品這個事情,兩種完全矛盾的行為同時出現,才造就了他這個樣子。
“裏麵……”我指了一下裏麵的庫房。
李叔身子僵硬地走進去,我就這麼看著他,直到他別別扭扭把廢品搬出來,放在三輪車上,剛才的臉色這才消失不見。
就好像是任務完成了一樣,李叔這才鬆了口氣,但顯然剛才的事情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沒說什麼就自顧自蹬著車子離開了。
是想要快點逃離的樣子,我一下子就看透了。
突然想起了在泛亞大廈中看到了李叔旁邊的那個女人,我就趕緊追著李叔的跑了過去,幸好他的三輪車上有不少廢品,看似很沉,在逃離了我的視線之後,並沒有騎得多快,一下子就被我給追上了。
“李叔!”我從後麵喊道。
很顯然他聽到了我的聲音,可蹬著三輪車的速度又快了一大截,但遠沒我跑的速度快,隻是這幅身體喘氣有些困難。
該死的哮喘病,我暗罵了一聲。
我好不容易追上去拽了一下三輪車,李叔察覺到,回頭看我,不自然地看著我:“還有什麼事兒?”
我看出來他是故意裝出來的詫異,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早就想到他會這麼問,就笑著說道:“幫你推車啊,看你怎麼累。”
“不用不用。”李叔還在推脫著,可我已經在後麵推了起來。
等李叔拉了三輪車的閘,下來說已經到家門口的時候,我也剛好快沒力氣了,停下來就還是可以地幫他搬東西。
李叔急忙攔住了我:“真不用了,你身體重要,別因為我這點破爛兒再把你給累著。”
“那……行吧。”我假裝勉強的推脫了。
看著李叔一個人在那裏賣力的卸廢品,一會兒就擦一把汗,很快白背心就濕透了,剛要搭把手的時候,裏麵就出來了一個女婦人。
嗯?
不是站在李叔旁邊那個女人?
我詫異地看著那個女婦人,她看到我,先是笑了笑,似乎也是認識陸禎的,然後就勤快的幫忙。
更讓我詫異的是,從他們的談話當中,我先是聽到李叔叫了那女婦人一聲老婆,然後就被她白了一眼,還偷瞄了我一下,似乎是在提醒李叔別在我麵前胡說。
李叔嘿嘿笑了兩聲,就衝著我說道:“你李嬸兒剛才又把我給訓了。”
“貧嘴。”李嬸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抱著一堆廢品就進屋去了。
李叔又幹笑了兩聲。
我見狀就走過去,奇怪地看著他:“那個是我李嬸兒?”
“不然呢?”李叔反而奇怪地看著我。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一切都很自然,但我在泛亞大廈那一層裏看到的那麼多假人中,全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站在屋子裏的,而且根本就沒見過李叔口中的那個什麼李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