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緊接著我就感覺全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一時間分不清楚頭上腳下,就好像是在巨大的漩渦裏,任憑撕扯。
好在這種感覺以超快的速度在慢慢減弱,最後變成了有人將手搭在我肩膀上,輕輕晃動著我的身體。
嗯?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天旋地轉,眼前景物好像都在轉圈圈,當穩定下來才看見莫醫生就蹲在我麵前,而我是坐在地上的。
這是……
我心裏嘀咕著,這才看見右側是一麵長長的院牆,當中破了一個坑洞,已經被一些破布和石頭給堵上了。
這是那個狗洞!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才回過神兒來,已經不在那個純白色的房間裏了,周圍也沒有張小灑和陸禎,隻有莫醫生。
回來了,我心裏鬆了口氣。
“我怎麼在這兒?”我奇怪地看著莫醫生,按照我的印象,我應該是剛剛從他辦公室打開門要走才對。
莫醫生皺著眉說道:“你不記得了?你在我辦公室開門的時候,差點摔倒了。我怕你弄出太大動靜就去扶你,誰知道你踉踉蹌蹌的根本走不了路,我扶著你慢慢就走到了這裏來。”
“原來你在這裏開了一個洞啊,我看還挺隱蔽的,怪不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這個洞,不然早就給填補上了。”莫醫生緊接著就摸著下巴,讚許地看著我。
帶莫醫生來的這件事情我不記得了,整個過程都沒有印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記憶力出了問題。
但在整個過程中,我是跟張小灑和陸禎在一起,難道兩邊的我可以同時進行活動?
可我去了張小灑那邊,那這邊活動的我的思維,怎麼解釋?
我慢慢站起來,看著莫醫生也跟著站起來,他似乎沒在意我為什麼會迷迷糊糊帶他來這裏,隻是觀察著這個狗洞。
“什麼時候挖的,我也不記得了。”我尷尬地看著他,甚至我都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挖的了。
莫醫生擺了擺手,倒是不介意這些:“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記得過來找我。”
“找你?”我詫異地看著他。
莫醫生拍了拍肚子:“晚飯啊。”
我這才想起來,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一定。”
見莫醫生匆匆忙忙走了,想必他是擔心被別人看見,我也就趕緊從狗洞鑽了過去,隨手又將狗洞給填上了。
可填完了之後,我就看著這個狗洞愣住了。
我這才發現,這個狗洞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就算不填上,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狗洞。也就是說,發不發現這個狗洞,跟填不填上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那就剩下這一種可能了,之前我分析的都是錯的。
我拍了一下腦門,我怎麼現在才發現這個呢,這個狗洞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挖出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正因為不是我挖的,所以每次‘借用’這個狗洞出去,回來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周期第一次出去的時候,回來還填補成了之前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那肯定是在這個周期之前,我就已經從這個狗洞出去過了。而在那次回來的時候,就不記得最開始這個狗洞是怎麼填補的了,或者根本就沒有填補,是我找來了東西填補了這個狗洞,所以在這個周期裏,我每次填補都跟之前一樣。
原來是‘借用’啊,那這個狗洞……
我心裏起疑,走到了爬水管道剛要往上爬,抬頭看窗戶的時候這才明白過來。
該死的,我之前真是太糊塗了。
這棟樓都是按照張小灑家來設計的,雖說張小灑家和我家都是二樓右室,可能隻是一個巧合,單元門口的破舊福字就說明了。
狗洞我在張小灑的小區後院也見到過,所以我進出的這個狗洞,應該就是來自於這個。
那麼我現在所住的地方,就是完完全全是一個模擬出來的場景,隻是跟我所見到的那些粗糙的場景不同,這裏很真實,也可能容納我住下,甚至在這之前一點懷疑都沒有,縱使我已經知道了這裏隻是一個試驗場地。
回去以後也沒有什麼變化,我站在陽台,無聊地看著外麵,整個人一發呆就是一下午。
傍晚的時候,我正打算離開陽台,就看見一台車快速停在了樓下,似乎刹車很急,都能聽見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刺耳聲。
這不是張小灑的車嘛,難道……
果然,門打開以後,薇薇立刻就從裏麵拿下來,直接就朝著我這邊大步走了過來,後麵一輛車尾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