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問我:“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從你出現開始,我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在我沒看到他之前,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勁。那時候在我的認知中,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我。
當我是自己心中唯一的中心的時候,的確不會有什麼。但當你發現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另外一個你的時候,這種‘唯一’就被打的支離破碎。
“這裏並不安全。”我慢慢說道。
他不解地看著我:“怎麼不安全了?”
“如果安全的話,我就不會走,自然也不會出現我,更不會出現你。”
聽我說完,他臉色就難看起來:“你是說,在我們之前的那些個‘我們’都已經……”
“很有可能。”
可他聽完也隻是沉默,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麼。
見他這樣,我就拉著他直接到了陽台,可卻被他一下子給推開了,臉色複雜地看著我笑。
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更多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笑。
“你……”我大概能體會到他現在的感受。
他卻指著外麵說道:“你看看外麵那麼真實,還有我見到的趙天也是那麼真實。可你一出現,光憑你兩句話就要打破我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你不相信?!”我詫異地看著他,好像之前說的話都白說了。
他擺了擺手:“你去大馬路上隨便拽住一個人,跟他說這個世界上不隻有他一個,還在某個地方存在著另外一個他,你看他會相信你嗎?”
“這不一樣!”我大聲喊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現在對我來說,你不就是在想盡辦法讓我相信你就是我嘛。”
我看著他說完話質疑我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也是正常人的反應吧,把我看做精神病,認為我說的都是瘋話。
“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攤開了手臂。
我看著他質疑我的樣子,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然後指著陽台外麵說道:“你能看到這個小區是吧?”
“能。”
“那後麵那些錯落的建築你也都能看見吧?”
“那又怎麼了?”
說到這裏,我才嚴肅地看著他說道:“那些你看起來錯落的建築,實際上就是一堆布景模型,就跟拍攝電影的攝影基地一樣,都是假的!”
不管他信不信,說著我就指著那些晃動的樹枝:“那些吹過來的風也是假的,是有一個從這裏看不到的大型吹風機,製造出來的風。換句話說,這裏吹什麼樣的風,風力大小多少,甚至天氣如何,都是人為說了算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怎麼可能……”
我就知道他不會相信,也不指望他相信我什麼,緊接著就強調道:“還有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打破世界觀並不是因為我的出現,而是你的出現!”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驚恐地看著我。
我冷哼了一聲,看著他:“如果你不想活命的話,就按照你自己的觀點來。”
說完我就直接走到了臥室,拉開窗戶,探頭看了看外麵並沒有人,剛橫跨一步到了窗台上,他就追了過來。
“你這是……”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順著排水管道就爬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我抬頭看著他,那種想要去嚐試卻又猶豫的樣子,我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我能理解他不去相信我的話的感覺,但還是覺得可悲。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被所謂的‘常識’給禁錮住了,往往有一些新鮮的事物和概念,都不會再去嚐試,還被群嘲成是假的。
此時此刻,這就是我的感受。
“你幹什麼去?”他問道。
既然他不相信我,我也沒必要回答他,要是他能早點想明白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最起碼暫時來看,應該還沒什麼危險。
我轉身就進了樹林,按照之前的方向,我很快就找到了那間純白色的屋子。
不過門口卻多了兩個保安,這讓我有些頭疼。
看到這兩個保安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在小區門口看門的保安,那次也正是因為我的出逃,那保安沒認出我來,後來就被換走了。
可現在一想起來這個事情,我這才發現並不是他不認識我,而是在每一個‘周期’中的我,都不是同一個樣子。
以至於這個保安就算是知道小區裏麵是怎麼回事,也不會認識每一個‘我’,所以才在上次的時候失誤把我給放走了。
可是,薇薇呢?
我奇怪地看著麵前這個純白色的屋子,似乎不像是有人進去過的樣子,但現在我隻能躲在樹林裏,根本就沒辦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