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慢慢站起來,並且逼近了一步,嚴肅地看著我說道:“腦子清醒一點,逃避什麼了你心裏比我清楚。”
他突然變得強勢的樣子,讓我有點透不過氣來,怔怔地看著他,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話,一次次在重複著。
逃避,我逃避了嗎?
下一秒我立刻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好像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圖像,而圖像中正有兩個人在交談著什麼。
我就跟穿越了一樣,思緒一下子把我帶回了醫院的停車場,而我麵前本該是衣衫破爛的家夥換成了西裝革履的樣子,臉上也幹淨了,胡子修飾得體,看起來很精神,不過眼神裏卻透著一股涼意,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因為我身上有你的特質,才讓我很輕鬆就追求到了琳。”
嗯?
他前麵似乎也說了什麼話,不過我完全沒有聽到,隻聽到了後半句話,不過這句話也足夠讓我心裏不舒服了。
原來說的逃避,就是這件事情啊,我硬著頭皮,現在才正麵接受了這件事情。
可讓我不舒服的是,這家夥竟然有我的特質,就等於在利用我的權限,在琳身上做了一個實驗,而且不顧琳的感受,還要借用張小灑的特質來追求薇薇!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他腳邊有一個屍體,仔細一瞅,才發現是張小灑。
我腦子一懵,這才想起來在停車場的時候基本沒說關於他如何追求琳的事情,而是在我家對麵住戶的門後麵,那間看起來十分寬敞的屋子裏,在那台機器旁邊,也是在我‘自殺’之前才說過。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反應過來了,整個人才從這種思緒中抽離出來。
我大口喘著粗氣,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衣衫破爛的家夥。
“這下你知道了吧?”他似乎之前一直在看其他地方,見我回過神兒來了才把視線挪到我的身上。
我點了點頭:“我沒有逃避,隻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好像記不住很多東西似的……”
“沒事,我說過你沒有任何經曆,強行去記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為難你。”他歎了口氣。
“不屬於我的東西?”
“對,這就是你的大腦,你看周圍都是純白色的,一點其他顏色都沒有,說明你一點經曆都沒有過。”
“人怎麼可能一點經曆都沒有,我隻是暫時忘了罷了。”
可他聽我這麼說,卻搖了搖頭。
見他沒有說話,我有些急了:“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能直接告訴你,我被限製住了,隻能慢慢引導你去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這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他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限製?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你是說那個叫樊戈的人,限製了你?”
“對,我受製於他,而他也受製於上麵的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麼的人的人。”他說完歎了口氣,那表情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在跟那個叫樊戈的家夥對話的時候,從他利用了張小灑的屍體那次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看來不隻是張小灑屍體變僵硬在限製他,那隻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後來我在那間屋子裏見到他的時候,他似乎也拿我沒什麼辦法,看樣子限製中的某種規則讓他並不能把我怎麼樣。
他也是靠引導?
我不由得想到了這個事情,看著麵前這個衣衫破爛的家夥,他就一直在引導著我,而那個叫樊戈的家夥會不會也隻能這樣做?
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有機會!
一下子我的信心就回來了,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詫異地看著我:“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並沒有,隻是我覺得我自己能行。”我堅定地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這樣也好,起碼精神頭十足。”
我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在我剛才愣神的時候,他看向了別的地方,而那邊就隻有張小灑和陸禎。
他們兩個昏迷不醒,一動不動的樣子似乎讓我麵前這個家夥很安心,可我卻有點不忍心用他們的昏迷來換我的情形。
“沒必要自責,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屬於這裏。”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
我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可我腦子裏有大部分記憶都來自於他們兩個,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屍體倒在那裏,你說我心裏能不介意麼。”
“那也隻是他們的,不屬於你。”
“但我卻有一種切身的感覺,就好像是我的一樣。”
我說完看他,看著他平靜的神色,就搖了搖頭,知道他不可能切身體會到我的感受,說了也是白說,索性就擺了擺手,不提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