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咎由自取。”樊戈冷笑了一聲。
我看著他,可自從陸禎消失開始,再到張小灑的消失,對我來說隻是看不見他們了而已,感覺上他們還是存在的。
隻是視覺上的消失嗎?
我想不明白,也許是因為張小灑和陸禎的印象共通給我了吧,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但看這個叫樊戈的家夥,身上完全集合了我們三個人的特質,時不時就會表現出我們其中一個人的特點,不論是眼神還是小動作。
“你怎麼沒有消失?”他驚訝地看著我。
我挑了一下眉毛:“也許是跟我在這裏有身體的關係吧。”
“身體?”
“對,我可以碰到你,也可以碰到薇薇,這點難道你忘了?”
說完,他臉色就變了一下,似乎真把這個事情給忘了,似乎把我當成了張小灑和陸禎那種沒有實體的影像了。
他似乎這才想起來,臉色大變:“我,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設定啊……”
“那要看在你未來的規劃裏,有沒有這樣一個設想了。”我壓低了聲音,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端倪。
被我這麼一說,他整個人就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我是猜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想到我會想什麼,那是我下一步的計劃,怎麼可能……”
我看著他神色大變的樣子,在心裏苦笑了一聲,索性說道:“看來你真是被局限在了這裏,隻能看到眼前的這些你能看見的東西,就算你覺得你有著過人的思維和計劃,也不過是在這裏罷了,僅此而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表情已經有些害怕了,我無奈地看著他:“想必你心裏明白我的意思,隻不過不想接受現實,但這就是現實。”
“不可能,我才不信!”
“隨便你信不信,但我們好像被困在這裏了。”
我無奈地看著外麵,雖然這裏麵的空間被擴大了了很多,但我站在窗前,卻發現我還是在原來窗戶的位置上,至少從我這裏看外麵是這樣的,但從裏麵的空間來計算,都已經超過了樓下街道的寬度了。
“這裏麵的空間如此之大,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麼?”
說完,我看著他抑鬱的樣子,就知道他連這個事情都未曾發現過。
“你不離開這裏嘛?”我見他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覺得在這裏已經沒什麼用了,就隨口問了一下。
他沒有吭聲,隻是搖了搖頭。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索性我就直接離開了這裏,順著樓梯下來到了單元門口。
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
在這裏,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麼安靜的時候,就像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連鳥獸蟲蟻都不存在,也沒有任何大自然帶來的動靜,就像是一個關上了門的幽閉空間。
可我分明就能看見樓房和樹木,卻沒有一點聲音。
這不是正常情況,我心裏嘀咕著,到了小區門口才發現連保安都不見了。
該不會隨著張小灑和陸禎的消失,而消失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在這裏轉悠了一個遍,我發現平時能碰見人的地方的人,都不見了。
果然都消失了!
這下給我的感覺更不好了,而且在這個時候,地麵忽然晃動了一下。
隻是很輕微的一下,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腦袋懵了一下,以為是錯覺,可接下來的感覺卻很清晰。
地陷?!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事情,我經曆過無數次了。
這裏怎麼可能發生地陷,如果這裏地陷的話,那地陷之後這裏還剩下什麼,而我又會去到什麼地方?
轟隆——
一個炸雷突然在周圍劈了下來,嚇得我下意識就縮了一下腦袋,這才發現遠處的樓頂冒起了濃煙。
是我醒來的那棟樓!
是巧合了吧?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第二道炸雷又準確地劈在了看似相同的位置,我就知道可肯定不是巧合這麼簡單了。
為什麼會劈在樓頂,這裏應該已經沒有人了……
不對,那個叫樊戈的家夥還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就在這棟樓裏!
我立刻跑過去,在我剛到樓底下的時候,第三道炸雷就已經批了下來,碎石飛濺下來,樓頂也發出一聲巨響,似乎是樓頂已經承受不住坍塌了。
該死的,竟然就是樊戈那個房間的正上方。
我匆忙跑上去,發現樊戈還待在原來的位置,隻不過改成了坐在地上,似乎對頭頂的動靜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