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之前的艙室?
我盯著這個艙室,可它完好無損,我記得之前的已經被我給打壞了透明的玻璃,很顯然這個並沒有被破壞。
我湊到跟前,發現裏麵沒有人,正在納悶兒的時候,腦袋一暈,再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裏麵了。
我怎麼在裏麵?!
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空間狹窄,肩膀被緊緊擠著,麵前和後背的空間也不多,就好像是剛剛被四麵牆壁擠壓在當中的感覺一樣。
透過艙室的玻璃,我看到外麵似乎有人影,穿著很奇怪的衣服,似乎偶爾還會往我這裏麵看一眼,但我能看到的隻有影子。
能隱約聽到他們在說話,但聲音傳進來,就變得模糊了。
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然後就有人走過來往裏麵看,隻有他靠得特別進了,我才能勉強看清楚一些。
不知道他都說了什麼,然後竟然對著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緊接著就重重拍了兩下艙門。
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好像是他以為我做好了某種準備,就像是某個研究就要開始了一樣,我掙紮著想要大喊,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本來我以為我會很激動,想要掙紮著出去,但我內心竟然有些期待和平和,就像是自願接受了這項研究似的。
我不清楚我為什麼會這樣,但緊接著就能感覺有氣孔放出了氣體充斥著整個艙室,聞起來有點苦澀,很快就讓我神經放鬆了下來。
該死,這是類似鎮靜劑的東西吧,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
可我的下一個念頭還沒有出來,就感覺想要睡覺。
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我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這個艙室當中,彌漫著的苦澀味道似乎早就已經不見了,外麵也看不到任何一點光亮。
這是……
我盯著艙室玻璃上被砸出的裂痕,勉強伸出手摸了摸,腦袋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正是我用力擊打了艙門……。
對了,那是我之前從裏麵出來,不得已砸壞的那次,那次好像還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我不記得了,他跟我說了很多,還帶我看了很多東西。
後麵的事情我有點記不起來了,然後我就打算先從裏麵出來,就隨手按了一下頭頂位置的紅色按鈕,艙門先是發出呲的一聲,像是氣體排空的聲音,緊接著艙門就彈開了。
剛要出來,我就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並不起眼的開門按鈕,沒想到剛才我按開關的時候這麼自然熟練。
如果我知道怎麼控製這個艙室的話,那我之前為什麼要砸門出來,按一下按鈕不就得了。
可這麼一想的話,我這才發現自己對這個艙室有著足夠多的了解,甚至可以細想到整個艙室的構架和零部件組成,甚至是工作原理。
整個艙室,就像是我研究出來的一樣。
我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艙室,沒想到它的每一個結構,我都能在腦子裏想象出來,在我麵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不過看著艙門上的龜裂紋,我有印象是被我砸壞的,也知道當時急於出來,更知道當時急於出來才使用的暴力,甚至對當時那種沒有辦法,隻能使用暴力才可能出來的焦急心情都還記憶猶新。
但我明明知道出來的方法,隻要按一個按鈕就可以,可我卻使用了暴力,因為我清楚記得當時我並沒有理會這個按鈕,甚至可以說是不知道。
這個艙室的結構我一清二楚,哪個地方有什麼我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我當時會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是不是我?
我開始有些質疑了,但我並不質疑那段記憶是不是我自己的,我非常能肯定那就是我。
呼——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在腦子裏主動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東西,還沒走到門口,就發現腳下踩著地麵的感覺不一樣。
我知道我現在是光著身子,可這種踩在地麵上的感覺跟平時不太一樣。
身體?
我低頭看著自己,雖然跟之前意識體的時候看起來沒什麼兩樣,但我這次很明顯能感覺到身體上每一分肌肉在我意識的控製下被調動起來,這是之前沒有的,甚至在輪回當中,都是沒有的。
我知道了,現在我才是真正有了身體,而在輪回中,我無數次死掉,身上雖然留下了各種紅腫的印記,可那都是數據拚湊起來的。就算是臨死前的一秒所帶來的疼痛和恐懼,也都是模擬出來的。
現在我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之前都被那麼多虛假的東西給騙了,直到現在這種真實的感覺從各個方麵告訴我,我才能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