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路遙,前途未知。
步行的人,各自沉默,各有所思。
然而聲聲鏗鳴,敲擊出了截然不同的悠然。凝目處,一身銀甲鬼斧,自然就是狂魔者凱了。
“憋了這麼久,終於是出來了。哎呀呀,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
見其樂天之態,幻子龍愁眉舒展,淡淡笑道“馬上就要開戰了,你有什麼可樂的?”
沉悶了半天,終是有人開了口,凱瞬間精神抖擻,笑道“開戰好啊,我早就想會一會那傲慢的天族了。”
聞言一刻,楚雲麵色沉下,不覺淡漠一句脫口,哼道“好一個野蠻的種族。”
一雙肥耳動了動,凱偏首看來,喝言道“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兩人本就有過幹戈,此刻相視,分外眼紅。楚雲怒氣衝眉,冷笑道“既然你想聽,我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我方才說,你野蠻。”
“我劈了你!”
早就看對方不順眼,此時一激動,凱便要掄斧劈向。幻子龍見狀,急忙攔住,厲聲道“凱兄弟,如今你可是一方將領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一番提醒,凱心中氣血立刻通順了許多。回身望見一雙雙雪亮雙眸注視,幹笑了幾聲,也是頗為尷尬,說道“開個玩笑,玩笑而已。”
“哼!”
冷眼看過,楚雲自顧邁步向前,不予計較。而凱同樣白眼一撇,小曲哼唱,裝成一副若無其事般。
幻子龍得見,長歎鬆氣,如釋重負。
“為何在此長歎呢,子龍。”身後,丘墓羽扇輕然,含笑走來。
幻子龍搖頭道“沒什麼師父,隻是感覺很奇怪而已。”
“哦?說來聽聽。”
“不管天族也好,魔族也好,彼此都已鬥爭了幾百年。或早已將對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此,又何以集結在一起呢。”
丘墓輕笑道“既然仇深似海,卻願選擇放下。是該需要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期望呢。”
答案在一笑間了然,幻子龍仰望天穹,輕歎道“師父,子龍當真可以嗎?”
“如今的路,若是你心中所向,那便可以了。”
“尋心而往嗎?”
望著茫茫征途,幻子龍內心茫茫。這條路,當真是心中所向嗎?
。。
青染一石,斑駁出歲月的痕跡,入土,為碑墓。月滿一夜,蕭瑟出輪回的悲涼,入夢,為遺恨。
冷風中,是誰的長發飄散,淩亂。又是誰的目光悻然,含淚。
“葉微。”
觸摸碑上刻紋,顫抖的唇,輕喚出了一聲,一生。
“此時此刻,你我天各一方。那邊的你,過得還好嗎?”
話語淒淒,問過離人魂。如果清風可以告知,願天涯此時,你能聆聽思念,可不可以。
“你說,想念時,隻要抬頭仰望星空,便可以看見你了。可。。”
仰望的眼,隻見得寒月孤懸,天穹黑暗,可人,在哪裏。
我想你,你,在哪裏。
回憶裏。。
“你可是第一個參觀我房間的人啊。”俏麵回眸,含笑出春風如意。葉微目光瞟動,古靈精怪道“我是說,男人。”
聞者駘蕩,嘴角笑意更貼三分喜色,歡顏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我的微兒小姐。”
“喂喂,說話請注意用詞好嗎?在我還未正式說要嫁你之前,還不是你的。”話末,聲聲緩,字字重,說來鄭重其事。然而這一副傲慢古怪之態,在世鵬看來真的是可愛極了。
“那請問微兒小姐,你何時才肯答應呢?”
葉微想也沒想,爽朗笑出二字,道“等吧。”
“好吧,”世鵬側首吸氣,回眸時,一笑悻然,似是聲聲輕顫道“縱使天荒也好,地老也好,隻要活著,我都等你。”
“說來好聽,也沒見你有行動啊。”稚嫩的顏,微染了赧紅。這一抹白皙中的嬌豔,癡望了一人,一心。激動時,世鵬伸手握住一雙纖細,緊緊,用力。仿似依戀,仿似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