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過,一個人的臉色能有這麼多種變化,一會紅兒,一會白的。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那梅阿裏仿佛在心中做出了什麼巨大決定一般,猛的一揚頭,使得他頭盔上的那象征著隊長地位的黑色羽毛一陣顫抖。
牙關咯咯咬的直響,猛地拔出配刀,向臨淄城的方向揮下,口中用吐蕃語說道:“出發。”然後雙腿猛的一夾坐騎,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射出。
看到自己的隊長下令,他的手下們下意識的催動坐騎跟了上去。
身邊的景色飛快的後退,看著臨淄城的巨大城牆一點點接近,梅阿裏的心裏現在仍是有些忐忑,他現在不知道臨淄城的守軍為什麼會喊出投降的話來。
難道是他們想把自己這對小兵兵引到城下,亂箭射死?
可是自己這點人值得嗎?
心中一橫,梅阿裏絕對了,自己就賭上這把吧。勝了便能成就神話,敗了大不了是一死,想到這裏他的馬速又加快了三分,飛快的奔馳到了臨淄城下。躍馬立兵的目視著城牆上的大唐守軍,他現在在賭,用自己的性命賭自己的前途。
雖然這個賭注的贏麵按照長理說不到千分之一,但他還是這麼做了。遠處,發現自己的隊長單人獨騎的跑到了敵人城下當箭把的箭靶的其他吐蕃騎士卻並沒有繼續追隨他,而是在唐軍弓箭的射程外,停了下來。
我接受你們的投降,梅阿裏的聲音鏗鏘有力,或許是對權利極端渴望的原因,使得他現在的精神有些癲狂。
在眾人的保護下,頭戴鎢砂帽,身上卻披著甲胄的太守湯無水於城頭上露出了一個腦袋,觀察著城下的這員“敵方大將。”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敢於跟自己這一方大員叫囂的家夥,在吐蕃一定是員大將,畢竟人家的氣勢在那裏呢嘛。
心神電轉,湯無水的心裏突然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個家夥為什麼有恃無恐的膽敢單人獨騎的跑到自己的城下?
難道吐蕃的大軍已經將自己這裏包圍了?想到這裏,他連忙抬起了頭,四下觀望,雖然有點近視但度數卻不高的他並沒有發現敵人的大軍。
就在這時,那梅阿裏再次喊道:“我接受你們的投降。”
聽到那敵酋再次呼喊,這湯小膽的心裏突然閃現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記得看史記的時候,那些大將敢於到敵人的城下叫囂時,那敵方的陣營裏一定會被他做下手腳,如果敵將不投降,那他身邊的人便會在下一秒將他殺死。
想到這裏湯小膽不禁猛人叫道:“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