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奔襲而來的吐蕃騎兵,身後是那匹頹然倒地的無頭戰馬,身下是基多攔腰斬來的奪命巨斧。
身處半空之中的小將韓淩,此時此刻,可謂是命懸一線,但即便如此,他胸中那分血性與戰意卻是越發濃鬱了,似乎眼前的敵人,給予他的不是壓力,而是引得自己突破自我,再次爆發的堅實動力。
其實從基多出現時,韓淩的腿便是繃緊的,與他的槍一樣,他的腿也是恐怖的殺招,快腿如鞭,直取基多的大好頭顱,腿雖未及,但這一腿所帶起的凜冽罡風,卻是刮得基多那唯一沒有被頭盔所保護住的眼睛一片刺痛。
誰能想到,一個依靠著戰馬的騎兵將領,居然會去練習那幾乎永遠都用不上的腿功呢?出其不意,往往都是獲勝的最佳法寶。
閉上了眼睛,基多開始麵對著一個抉擇,是任憑著敵人的追魂一腿踢暴自己的頭顱,而不改變戰斧的方向,將敵人一斧兩斷,換得一個同歸於盡的局麵呢,還是…時間已經不容他思考了,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作出了本能的反映,收斧,低頭,匐腰。
或許是天佑基多,也許是他自身的實力所至,韓淩一腿踢空,隻是掃飛了他的頭盔,借助著這一踢之力,韓淩的身體再次提速,直衝跟隨在基多身後的吐蕃騎兵。
長槍做棍,幻化出了一道銀燦燦的棍影,在那名普通的吐蕃軍士還未反映過來時,將其掃飛,身字順勢攀住了敵人留下的戰馬,韓淩一聲大喝,手腕瘋狂用力,竟然使得眼這匹與自己去勢相反的戰馬,驀地轉向,人立而起,發出了一聲長嘶,璿即落地,繼續前衝。
槍光如電,借助著一股子無匹的勇者之氣,韓淩竟然瞬間刺碎了三名吐蕃騎兵的咽喉,而另一方的基多,卻也是台起了剛剛低下的頭顱,揮舞起了手中的長柄巨斧,將阻擋於眼前的唐軍騎士通通砍成兩段,他那咆哮的斧風如同地獄中厲鬼的追魂之音,發泄著剛剛於韓淩身上所受的怒氣。
如果說吐蕃軍與唐軍是兩名正在搏鬥的勇士,那麼韓淩與基多就如同這兩人手中的兩把長刀,猛烈的一擊後交錯開來,直刺對方的身體。
長風凜冽,軍旗飄蕩,絕世勇將的一腔熱血於著慘烈與殺戮中沸騰著,一槍封喉,長槍如龍,韓淩手中的凶器翻騰著,吞噬了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雖前麵的吐蕃軍浩瀚如洋,但卻無法阻止住韓淩前進的腳步,剛剛在與基多的交鋒中,韓淩可以說是與這位名為戰神的男子戰成了一個平手,韓淩知道,今日之後,自己的聲名必將如日中天。以十八歲之齡,取得如此之輝煌,韓淩的戰意在無比興奮的前提下,卻是越發的高漲了,宛如一隻撞入汪洋的彗星,在漫天噴射的鮮血中,韓淩卻是章顯出了自己千軍辟易的武勇。
殺聲震天,奔馬如電,吐蕃戰神基多手中的巨斧,便是那傳說中神祁手中的雷霆,沾染著血色,於自己的前行的道路上,留下了一路殘破的身體,即使再堅固的鎧甲,再堅韌的盾牌,在這個凶魔的眼中,不過如同紙張一般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