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它,肯定得先幫它敷藥、包紮,再來得給它吃的,給它水,讓它休息,等它恢複。可是依照我現在我副樣子,根本做不到。我急得團團轉,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四下裏亂看,指望著能發現點什麼。
我的目光首先看向的是周圍的那些樹,有些樹從樹幹中間硬生生地斷開,那斷痕讓我想起了每次吃完快餐,都喜歡順手把一次性竹筷折斷的情形(這麼做是為了防止筷子用完又被不良商家回收再利用),想來,應該是夜裏我聽到的巨大的撞擊聲造成的吧。但還有些樹是完好的,從我這個高度,隻能看到那些樹幹底部。完好的每棵樹周圍,草都比較茂盛,好象花草都喜歡圍著它們生長,我看到樹上纏繞著很像牽牛花的藤蔓,有些也在地麵上延伸。
葉子,花……恩!露水!現在剛巧是清晨,葉子上,花瓣上應該都能凝著些露水吧。我走向離我最近的一朵,果然,裏麵盛著不少水呢。這樣的花,對於我來說已經跟小碗差不多了。怕用扯的會把裏麵的水灑了,我小心地兩手扶起花,低下頭用牙啃咬那花莖,磨牙般地把花莖磨斷。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捧著走向它。
可是,怎麼給它喝啊?我沒給鳥類喂水的經驗啊,哎。看著它眼睛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睜著,應該會很幹澀吧?要不,先沾點水潤潤眼?我用手舀了點水,倒在它的眼睛上,就像給它滴眼藥水那樣。滴第一個眼睛時,它眼皮連動都不動了,我差點以為它已經死透了。還好,在滴第二隻眼睛的時候,它又有了些反應,眼皮又動了動,眼睛注視的位置換到了我的手上,在看到我手裏的花後似乎也明白了我想做什麼。
我還以為它起碼會拚盡全力想辦法喝上點水呢,可是它看了一眼以後,立刻又把視線從我手上轉開,轉而繼續盯著我看。我把盛著水的花舉到它眼前,再捧到它嘴邊,還輕輕碰了碰它的嘴,可它就是不理睬,好象對這水一點興趣都沒有似的。
不喝也沒辦法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也還沒進食呢,幸虧上一餐飯吃得晚,才能堅持到現在。看看花裏的水挺幹淨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試著嚐了口,不錯嘛,還挺清甜的,以前喝過的口碑不錯的礦泉水都沒這水好喝呢。反正如果它需要的話,其他花裏也還有水,我便仰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把花裏的水全喝了。
可食物還沒著落呢,總不能把烤焦的它當烤雞吃了吧?人家現在又還沒死,這樣做有悖我的良心。
考慮了一小會兒,實在肚子餓,看了看手裏的花,不知道能不能吃。可這森林裏目前我見到的所有植物我都不認識,根本分辨不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幹脆交給命運,賭一把吧。我輕輕咬了一小口試試,除了點微微的酸外的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停了幾分鍾,沒有中毒的感覺,好象也沒過敏反應,吃吧吃吧。我完全不管沒反應可能是因為時效未到,也許晚點才會毒發身亡的可能性,大著膽子啃起了花。
一朵吃完,抹抹嘴巴,感覺還不夠飽,我又采了另一朵,接著吃。
眼角餘光掃到它,怎麼拚命眨眼皮?想幹嘛?
我舉舉手中吃了一半的花,它還是眨眨眼皮。什麼意思,不懂。
“如果想吃,眨一下,不是,眨兩下。”希望我說的它聽得懂。
啪嗒,眨了一下以後停了。
暈,剛才給它它不要的嘛,現在又想吃了?看在它是重傷員的份上,不跟它計較。我三口兩口把手裏的花吃光,另采了朵還裝著露水的,端給它。
這下它的表現就讓我滿意了。
在花碰到它的嘴的時候,它以難以相信的速度忽然張開了口,一下把整朵花都吞進了肚子。
肯吃就好啊,進了食喝了水,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咯。
我趕忙多采些,來回地喂它,它也來者不拒,乖乖地吃下肚去。不多一會兒,我以我的身高能夠得到的地方,所有的這樣的花都被我采光了。
“怎麼辦?沒有了。”我對著它攤了攤手。
它眨了兩下眼以後,就閉起眼睛。
兩下,是不吃了的意思吧。倒是通靈,體貼,善解人意。
那就讓它好好休息一會吧,休息對養好身子也是很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