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姑娘走後,五王府便無人再盯著,可見是衝著盒中的東西而來,他們雖知道在王府裏,但王府戒備森嚴無從下手,故等著秦姑娘前來把東西取走,再一路跟蹤。
“盒子裏裝的什麼?”四師兄問我。
“我怎麼知道?”
“你若不知道,會派人跟著那個姓秦的女子?”
到底瞞天瞞地也瞞不過孟承堯,我隻好老實說道:“是宋國的玉璽。”
他挑挑眉:“的確是件了不得的物什。”
我搖頭:“平常之極……是個假的。”
四師兄看向我:“你隻是看了一眼,就瞧出來了?”
“宋國最近都傳宣帝仍有龍種留在民間,如此一來,宋國如今的昭帝登基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當年劉氏餘黨自然蠢蠢欲動伺機利用皇子重奪政權,四師兄若是昭帝,會如何?”
“欲擒故縱,斬草除根。”
昭帝宋衍,何等聰明的人,隻要放一個假玉璽出去,等著叛黨帶著擁有玉璽的皇子逼迫他交出皇位,他再將真正的玉璽拿出來,將其一網打盡,一舉兩得。
至於這位秦姑娘,是昭帝故意派出的細作讓她把玉璽交到叛黨手中,還是原本就是叛黨派去偷玉璽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四師兄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茶。
“三王爺前些日子來信告訴我的。”我如實相告。
“你和三哥交情不淺的樣子。”
“誠然三王爺除了不愛吃肉並沒有什麼招人厭的地方。”
“寒桑,明明你一眼就能把局勢看的通透,為何還要裝傻?”他的神色之間頗有些不悅。
皇位這東西,除了是黃金所做我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優點來,然就是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四師兄如此,即便淡然如孟承非,也不例外。
四師兄是在問我,往後究竟會站在哪邊。
我隻笑了笑:“那就隻好等我再看得通透些……若到時候得罪了四師兄……”
“我自也不會留情,”他將目光移向我,“你能知道什麼對你最有利就好,往後別做什麼愚蠢的事。”
我聽完後慢慢湊近他的臉,探尋著他眼中的深邃,直到他問我:“做什麼?”
“四師兄好像變了一點。”
“是嗎?”
我點頭:“少了些許偏執。。。還是知道了我是女子,所以讓著我。”
“或許。”
我和他都知道,若真是有一日我們成為對手,那麼誰能狠心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在師兄眼裏,女子隻是玩物,不是嗎?”
“在那之前是。”
“什麼?”
他沉吟半刻:“寒桑,若你沒那麼聰明……更好些。”
正說著,探子傳來了消息:前去跟蹤那位秦姑娘的人全部在阜城遭她殺害。
那個女人送玉璽送到了孟國,要麼宋國叛黨混跡於孟國,要麼孟國有人暗中參與此事。
阜城,孟宋兩國交界之地,孟國有重兵把手在該城。
“我即日就趕去阜城。”我說道。
“很危險。”
“師兄放心,我自然是喬裝而去。”
向皇上說明此事後我就立刻趕去了阜城,侍女玉珠給我收拾好行裝後說道:“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碧瑤說道:“缺了一個高手保護呢,大人不會武功,就隻身出遠門,那可怎麼好?”
話音剛落就聽房梁上傳來女子的聲音:“這位姐姐說的甚是有理。”
我抬頭一看,見一個與我差不多年紀的藍衣小姑娘正躺著梁上,就問道:“姑娘是?”
“阿福。”
好好的姑娘,為何取了一個這樣糟心的名字。
她飛身跳下房梁,直接在桌子旁坐下:“不是福氣的福,而是扶搖的扶。”
“然聽起來仍是阿福。”我很不滿意。
她蹙眉:“那可如何是好?”
“不如以後叫扶兒吧。”
“依我看還是叫大扶。”她吃了一顆葡萄。
我嘴角抽了抽:“為何?”
她一臉嚴肅:“咦?你不是叫太扶嗎?那我就是大扶啊。”
任我如此聰明,也反應了半晌才知道她說的是太傅。
這位姑娘著實是有趣地緊,我笑道:“如此一來扶兒豈不是我的後輩了?”
“依奴婢看,叫什麼無甚要緊,姑娘為何會在此才是要緊事。”玉珠一臉“你們倆都是傻子嗎”的表情。
扶兒回答:“我是來保護太扶的高手啊。”
“誰讓姑娘來的?”
“五王爺。”
所謂真人不露相,我見這位扶兒姑娘略有些癡傻,說不定真是個高手。
於是我就帶著扶兒出門了,玉珠很不放心,說扶兒指不準會成為負累,我說無礙,權當路上有一個人陪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