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賣光了,小姐去別家藥鋪看看吧。”
“當真賣光了?”宋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進的藥鋪,掏出一個金錠放到掌櫃麵前,手裏還拿著一個擋雨的竹笠。
掌櫃立刻換了臉色:“還有些存貨,這位客官您太客氣了。”
“算不上客氣,本少爺的命可比這一錠金子值錢的多。”
“這藥是給公子的?”
“自然,”宋徹挑眉看向將離,“本少爺的病全靠阿離姑娘醫治。”
“想不到小姐妙手回春。”掌櫃把藥材一一包好交到宋徹身上。
宋徹拎了藥,對將離說道:“走吧。”
將離便跟著出了藥鋪,宋徹隨手把自己的竹笠戴在了將離頭上。
多年後將離對著秦尋的牌位說過這樣一番話:“姐姐,你問我為什麼忍心看著趙國亡國,大約我是沒有心的,可為何當年趙國有那麼多人,肯留一個餘地讓我避雨的,卻是一個宋國人。”
宋徹又說肚子餓,進了一家酒樓要了一間廂房點了一桌子的菜,宋徹提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
“這肉油膩且是發物,你不能吃。”將離坐在宋徹旁邊淡然說道。
“好,那我就吃清淡點的。”宋徹笑道。
“蘿卜解藥,也不能吃。”
“……”
“魚腥,你脾胃不好,不能吃。”
“那我能吃些什麼?”
將離掃了掃滿桌子的菜,抬手把麵前一盤青菜放到了宋徹麵前,一副“請享用”的神情。
宋徹有哮症,在客棧發作過一次,麵色發青咳嗆不止,那情景甚是揪心。
“我要是真能忌口,這一身毛病早就好了,總之現在也來不及了,趁著有生之年你還不讓我吃點好的。”說完宋徹的筷子便再次伸向一塊紅燒肉。
望著那溢著香味的肉,我不由咽了咽口水,心中越發中意宋宣帝,喜歡吃肉的大多討人喜歡。
“今日我再為你針灸一次,你按著方子吃上七天的藥,毒就可以完全解了。”將離對嘴唇上沾著油光的宋徹說道。
“那明日你就不來了?”
“嗯。”
“看來昨日之事對你打擊甚大。”
任我如何聰明都想不出這兩者之間為何能用“看來”二字連接。
“這與你不相幹。”
“怎麼不相幹,我獨自一人在客棧閑得慌。”
將離隨口道:“你可以回家。”
“我的家在宋國。”
將離並不介意宋徹的家在哪裏。
“我不願回去,趙國多好,這裏的姑娘都很討喜。”
將離依舊冷場。
宋徹一雙眼眸甚有風華:“宋國可沒有姑娘會在指甲上染劇毒,也沒有姑娘整天板著一張臉卻依舊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