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見了宋徹立刻走過去說道：“殿下可來不得這裏，這是下人住的房間。”
“無妨，你先下去吧。”
鶯兒說是她家殿下遣她來給將離送藥，但她家殿下卻又自己來了。想來是這丫頭對將離有些情分，自己跑來看望將離，卻又嘴硬是宋徹差遣她來的。鶯兒出去之前還對將離說道：“桌子上的藥還熱著，你可別忘了吃了。”
宋徹把八哥放在桌子上，將藥端到將離麵前，拿起勺子要喂將離。
“我自己喝。”將離把手從被子裏拿出來，卻見雙手都被包紮地像株白蘿卜，隻能用拇指和食指拿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
宋徹掏出了一包蜜餞，拿了一顆送進將離口中，笑道：“放心，等以後指甲長出來了，這雙手依舊會很好看。”
“嗯。”
“我也去看過二哥了，他的傷也並沒有大礙。你安心在這裏呆著，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將離點頭，宋徹去拎了那八哥來，說道：“這是我昨晚上買的，聒噪得很，就在你這裏養著，你就不會覺得悶了。”
八哥又開始喊：“九殿下風流倜儻，九殿下風度翩翩……”
將離笑了笑：“我倒怕它嫌我悶。”
“怎麼會，”宋徹拿葵花籽去逗八哥，“來，黑毛，說阿離，阿離。”
黑毛吃了葵花籽，卻不認賬，死活不再說話。
“阿離，阿離，”宋徹繼續教導黑毛，笑得一如三四月的陽光，“阿離，阿離……”
黑毛在將離的房間裏安頓了下來，每天清晨將離一開門掛在廊簷上的黑毛就會叫喊：“早上好，早上好，九殿下風流倜儻，九殿下風度翩翩。”
這日早朝，朝中大臣上奏皇帝，擁立宋衍為儲君，說宋衍是正宮長子，立他為儲可使萬民信服，且立儲本是國之根本，不可拖延。劉皇後聽了胸中一窩子火卻又不能發作，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正好將離端著茶水進來，劉皇後便睜眼叫住了將離，且屏退了其他人。
劉皇後側身倚著靠背，端起將離送來的茶，：“將離，本宮告訴過你，你有這樣的性子，卻還是不夠狠。”
將離拿著茶盤沒有回應。
“本宮剛入宮那會兒，也是和你一樣，不愛說話卻還是個會心軟的，後來殺的人多了，也就狠心了。”
“娘娘什麼意思？”
“當初你為了救衍兒，麵不改色地殺了那舞姬，想必現在讓你多殺幾個人也不難，”劉皇後用杯蓋撩撥著茶湯表麵，微微笑著，“條件一樣，你若殺了他們，衍兒才能活著。”
“他們？”
“本宮會給你一個幫手。”
這劉皇後果真不可小覷，用將離牽製宋衍，又用宋衍威脅將離，真真是操碎了心。
將離回到房間後，黑毛便開始叫喊，將離拿了些葵花籽喂它，黑毛有了吃就喊得更加賣力。
“真是個喜人的八哥，”我讚美黑毛，“等我回了太傅府也去養一個。”
想想三師兄養了孩子，四師兄也含辛茹苦養大了我和三師兄，我竟如此不爭氣，這麼多年除了香寒山的那隻白豬，什麼東西都還沒養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