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宋徹道。
於是穿衣洗漱，不在話下。
劉太後被關入了大牢，宋徹真正掌權，宋衍也從麓林苑出來搬入了王府，宋國經過這一政變氣象全然一新。
晚上宋徹請了東方驀在禦花園的攬月亭喝酒，把將離也叫去了。東方驀見了將離立即行禮：“見過秦妃娘娘。”
“先生客氣。”將離坐到了宋徹身邊，她早已聽說東方驀沒有要任何獎賞，隻是懇求宋徹讓他去一趟孟國。
宋徹問東方驀：“先生此去孟國，是有什麼急事嗎？”
“受大長公主之托，去見兩個女娃娃。”
宋國的大長公主，也就是宋徹的皇姑，那時老頭帶我來宋國，我還是在她府上住下的。東方驀似乎也與長公主交情不淺，他口中的兩個女娃娃，難道我是其中一個嗎？
宋徹道：“先生的遺塵劍實在是個神物，不知是什麼來曆？”
“皇上有聽說過香寒山嗎？”
“孟國第一謀士風南先生的隱世之處，聽說人傑地靈。”
“香寒山有一處遺塵湖，可以映出湖邊人的過去，這把遺塵劍鍛造之時用的就是這湖裏的水。”
宋徹訝異：“世上竟有這等通靈之湖。”
“現在沒了，”東方驀淡淡說道，“遺塵湖乃是禁地，家師知道我用遺塵湖的水鑄劍之後，伐了湖上遊的一些樹，一場暴雨之後山石滾落，遺塵湖也就被填平了。”
宋徹問道：“先生的恩師，莫非是風南先生？”
“正是。”
我驚得眼珠子快沒掉下來，這個白發小兒難道是我的大師兄嗎？想起當時東方驀到香寒山，老頭對他及遺塵劍抵觸的態度，倒還真應了東方驀方才的話。想不到與秦太後一場交易，還交易出一個大師兄來。
宋徹敬了東方驀一杯酒：“怪道先生神機妙算，原是風家弟子。”
“草民因擅闖禁地，已經被逐出師門，皇上對草民有知遇之恩，隻是草民曾答應家師，若是帶著遺塵劍一生不得出仕。此去孟國草民會把遺塵劍贈與故人，等草民回來，若還有能為皇上效力之處，皇上可叫人去長公主府傳召草民。”
“先生那時已把寶劍贈與他人，還不能入朝為官嗎？”
“草民是孟國之人，師出孟國風家，想要幫到皇上，還是不做官來得好。”
宋徹起身，拱手朝東方驀行禮，東方驀立刻起身阻攔：“皇上此舉，是要了草民的性命。”
“是宋徹有幸，能得先生相助。”
“皇上乃性情中人，”東方驀看向將離，笑道，“草民敬佩皇上與娘娘，隻盼著等草民回來，能見著小皇子或小公主才好。”
將離笑了笑，回頭對鶯兒說道：“一定又是你多舌，讓先生也聽了去。”
鶯兒低聲說道：“路上遇到了先生，說了幾句而已……”
酒席散了之後，孟承非見我心不在焉，遂問道：“還想著東方先生是你師兄一事？”
我皺眉：“千頭萬緒，我要被繞進去了。”
“到時候我們去了宜城，你去向東方先生問問清楚，眼下不要多想了。”
“雖說如此，隻是……”
“嗯？”
“我怕知道後，也不是什麼好事。”能讓老頭瞞著我的事，一定幹係重大。
孟承非揉了揉我的頭，我抬眼看他，又說道：“別把我的頭發揉毛了，有損形象。”
他淺笑：“那有什麼？反正隻有我一人可以看到。”
那就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