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順天市,城西區夜市,晚上八點剛過。夜市已經是人聲鼎沸,各大攤位生意興隆,人多的走路都費勁。而在夜市馬路對麵的一家燒烤攤位上,兩個年輕男子正忙的不亦樂乎。
永強歪戴著鴨舌帽,身上掛了一件圍裙,腳下一雙人字拖,一臉笑容的端著盤子在客人之間來回穿梭。他一米八的個頭,渾身上下全是腱子肉。雖然談不上英俊瀟灑,起碼也是儀表堂堂。唯獨不太和諧的是他滿臉油漬,胡子拉碴,原本才21歲的年紀,看起來卻顯得額外滄桑。
“老板,再來五瓶啤酒。”
“好嘞。”永強應了一聲,趕忙拎著啤酒就過去了。
一連忙了幾個小時,永強才有機會坐下來抽根煙。看著自己攤位上的客人,他油漬的臉上又掛起了滿意的笑容。雖然累,但他覺得這樣很充實,也很有幹勁。
可誰都不會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曾經卻是高中時代叱吒風雲的校園老大。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高中畢業後,為了遠離那醉生夢死的日子,他選擇了去當兵。
在部隊服役三年後他回到了東北老家,原本地方給他安置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崗位。
可由於他看不慣單位領導的作威姿態,三拳兩腳就把對方打進了醫院,公司領導隻好把他下放到最辛苦的工作崗位,他脾氣倔強,幹脆買斷回家自謀生路去。
工作丟了,他隻好流落街頭成為名副其實的無業遊民。在家窩了一個多月後,他決定自己做點小買賣不再當寄生蟲了,就跟他一個小兄弟在城西區夜市附近找了一個免費攤位,幹起了大排檔的生意。
這個小兄弟叫肥龍,人如其名,長得跟個饅頭一樣,又白又胖。他是永強上高中時認識的小兄弟,一直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麵混,兩人一直保持著聯係,這次幹大排檔,也是肥龍圈攏的他。
每天早上九點多鍾爬起來上貨,忙活到下午的時候,兩個人把東西準備好,戴上鴨舌帽瞪著三輪車往夜市附近趕去。夜市的攤位是需要花錢的,為了節省開支,他倆隻好在馬路對麵支上一個小攤,擺上幾張桌子就算完事了。
雖然是小本生意,但維持吃喝不成問題。
一個星期下來,永強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日子,幹啥不是活著,靠勞動賺錢不丟人。
他倆的攤位很小,也就賣點烤羊肉串,雞骨架,雞脖,花生毛豆之類的方便東西。跟夜市裏麵那種大型燒烤攤位根本比不了,肥龍負責燒烤,永強則是充當服務員兼收賬,兩個人分工明確,賺錢五五分賬。
每晚上忙忙火火,雖然比較辛苦,但好在天天見現錢,日子過的也別有一番風味。今天的收成就不錯,還沒到半夜十二點,東西基本上就賣光了。
兩個人收拾收拾東西,推著三輪車就往家趕去。自從幹燒烤以來,永強就在附近找了一個出租屋住。一來是方便,二來是他不願意回家,因為家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你放開我,給我滾遠點,鬆開…”
一個女人的喊叫聲,引起了永強的注意。在道邊上,一對年輕男女正在撕扯,借著微弱的路燈,隱約能出兩人年紀應該二十歲左右。男的死死拉住女孩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在勸著對方。
“別鬧別鬧,跟我回去,有啥事兒咱回家再說行不行。”男人用力把女人往樓群裏拉去,從外表上看,這毫無疑問是一對小情侶在鬧別扭了。
“誰跟你回家,滾遠點,我又不認識你,救命,來人啊,救命啊。”女孩一個勁的掙紮,表情變的都有些不自然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喊叫聲都快撕破喉嚨了,很顯然這有些不太正常。
“你別給臉不要臉,喊啥喊?”男子立刻翻臉,一把抓住女孩的頭發就往樓裏拽。
“強哥,快走啊。人家小兩口打架有啥可看的。”肥龍看永強站在原地沒動彈,回頭喊了一句。
“不對吧?”永強看著街道對麵的年輕男女,感覺有點不自然,這不像是情侶吵架,反倒更像是搶劫的。他來不及思考太多,幾步就跑了過去。
“喂哥們,咱有話好好好說,你這是幹啥?”
他跑到對麵,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瞪著眼睛問了一句。隨後目光掃視著兩人,女孩還算漂亮,五官端正,一頭波浪大卷發,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英文字母的半袖,下麵是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腳下一雙足有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很正常的穿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