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永強根本沒放在心裏,以為過去也就過去了,這種喝多裝老姨夫的年輕人滿大街都是,他也沒必要太當真。可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句話惹的事兒,同行是冤家。
自從他跟肥龍在夜市對麵幹起了燒烤攤以後,夜市馬路邊一家大排檔的生意是嚴重受損。受損到啥程度呢?具體點說就是,以前賣錢額能賣2000,現在連500都費勁了。原因很簡單,客人都知道誰家東西好壞,吃兩頓就全明白了。
這家大排檔是一對兒哥倆幹的,年齡都二十五。老大叫吳德,老二叫吳品。你看這倆名起的,也真夠敗興的了,一聽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也不知道當時他倆爹媽是咋想的,順嘴就給弄了一個這麼高大上的名字。
這還不算啥,他倆這大排檔的店名起的更尿性。叫‘雙胞胎燒烤大排檔’,這哥倆長滴一個跟射雕英雄傳裏麵那個江南七怪老大柯鎮惡是滴,另一個長滴跟大頭兒子一樣,明明長滴一點都不像,還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是孿生兄弟。
這倆孫子做生意那叫一個缺德帶冒煙,羊肉串一水全是鴨子肉不說,還外帶死老母豬肉偶爾冒充一下。雞架雞脖用的也都是隔了好幾夜的剩品,海鮮一水全是死的,都是低價收購上來的。那真是地溝油配毒海鮮,勾兌酒帶假魚翅,沒一個真材實料的,全是殘次品。
而永強幹買賣講誠信,更講良心,羊肉串一水全是純羊排肉,雞架雞脖之類的東西都是當天新鮮的,絕對一點不摻假。但凡隻要過了一天沒賣出去的,他全部自消自滅,就算賠點錢也不給客人吃。
所以永強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而他倆的生意是一路走下坡,一天不如一天。你在永強這吃頓燒烤,不敢說回味無窮,起碼食品安全到位,時間一長就明白這是好東西。可你要在這倆孫子那吃上一頓燒烤,保準你第二天穿稀穿到虛脫,不給你拉脫肛了就算你命大。
這倆孫子不找找自己的毛病,看見永強的燒烤攤生意好,他倆就憋了一肚子氣,天天愁眉苦臉,罵罵咧咧的。原本夜市的攤位費用就不少,一個季度就要幾千塊,他倆這攤位還是城西區夜市規模最大的,擺了十幾張桌子不說,服務員就雇了兩個。而且基本上啥東西都賣,上到天下飛的,下到海裏遊的,跟正規的燒烤店都沒啥區別了。
現在每天晚上就隻有那麼兩三桌人喝酒,其他桌子全空閑,東西賣不出去不說,每天還得往裏麵賠錢。這倆孫子琢磨來琢磨去,一致認為是永強的攤位強了他倆的生意,就決定找點社會人,把永強的攤位給攪黃,這個小劍和大光頭,就是他倆花錢指使去的。
小劍名叫牛劍,大光頭叫範洪。他倆都是城西區的二混子,沒有正當職業,整天遊手好閑的騙吃騙喝,遇到慫人了,就訛點小錢,遇到狠人了,就低頭裝裝孫子,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角色。
但他倆畢竟在城西區混了這麼多年,社會人也認識不少。這倆孫子饒了一圈後,從夜市的後麵又悄悄回到了‘雙胞胎燒烤’,找了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吳德看到他倆回來後,趕忙過來小聲問道:“咋樣劍哥?那狗逼服軟沒?”
牛劍瞄他一眼,吐了口痰罵道:“有點脾氣,嗬嗬,愣是沒給俺倆麵子。”
“我操,劍哥,你得想法給他弄走啊,自從他來了以後,咱這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再這麼下去,我攤位費都賺不出來了。”吳品走過來,發了一圈煙,一臉吃屎的表情說道。今兒個生意依舊很差,賠錢是指定的了。
“你他媽慌啥慌?一個烤串的,我還整不了他可完了。給臉不要臉,我就跟他玩玩。”範洪咒罵一句,隨手掏出電話就打了過去…
三天後的晚上六點多,兩個人把桌子擺好,肥龍就去點爐子了。而永強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愣神發呆,自從歐亞菲那天來過以後,他這兩天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每次出攤前都在想,這小妮子今晚會不會來,隻可惜他連續盼了兩天,人家小美女也沒出現,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啥,感覺確實有點可笑,人家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而自己隻是一個街邊賣烤串的,就算有啥想法,那也隻是一個讓人嘲笑的話柄。根本沒必要當真,大家萍水相逢,一走一過其實也挺好。
“強哥,想啥呢?”就在永強入神的時候,肥龍抽著煙走了過來,隨手扔給他一根。
“沒想啥,爐子點著了?”永強接過煙點著,狠狠的抽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