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倏得睜眼，道：“不可能！”
“老夫人，我還沒說是什麼親事呢。”
“無非是你想嫁入我們李家。真當是不知羞恥，居然自己跑來說。”李老夫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並不是給我自己……”我話還沒有說完，李季就回來了，一下子擋住我的視線，道：“木姑娘，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不要驚動家母。”
“跟你說？不要驚動她？”我冷笑，“你沒有搞錯吧……”
李季麵露愧色，抱拳道：“是李某不對，但是還請木姑娘先行回去吧，李某一定會給木姑娘一個交代的。”
“不是給我交代。”我瞥了他一眼，“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李季這個人，當真是越想越不靠譜。不過是讓他和他母親說要去瑞雨，怎麼這麼久了也沒有說呢？
我回王府之後，第一個找的不是瑞雨，而是簫慕青。
“你會主動找我，真是難得。”
“我是來問你有關李季的事情。”
簫慕青的臉色變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簫慕青盯著我看，說道：“這麼快……就決定了嗎？還是因為我嚇到了你，所以你才……”
“我問你，你回答就可以了。”我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皺了皺眉，說：“李季這個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他雖然在戰場上果斷殺伐，可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麼弱點？”
“愚孝。”
愚孝，果然很致命啊。那豈不是隻要他的母親說一個“不”，他就不會娶瑞雨了？
“怎麼？怕嫁過去了處理不好婆媳關係？”簫慕青的聲音裏有濃濃的嘲諷。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就出了他的房間。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簫慕青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冰冷而無情，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三天後，我去玉門關關卡找李季，問他有沒有和李老夫人說。
李季為難地看著我，說道：“木姑娘……我娘……我娘她……”
“不同意。”
“……恩……”
“你娘說‘不同意’，那你呢？就算了？”
“娘親生我養我，我不想讓娘親生氣……”李季說的委屈，好像一切都是我逼他的一樣，真是氣死我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算了？”李季慌忙攔住我想要離開的步伐，焦急地問道，“什麼叫……算了？”
“算了，就是一拍兩散。咱們的生意不做了！”我大力地推開他，“起開！別擋了姑奶奶我的路！”
“不不不！木姑娘，我是真的喜歡瑞雨的……”
“你喜歡有什麼用？你又給不了她名分？我看你們兩個還是算了吧。你還是依照你母親的想法，娶一個身嬌肉貴的大小姐。反正你是大將軍，聲名在外，又不是我們瑞雨這種小丫鬟可以比的。”
“木姑娘！”李季突然又義正言辭起來，“我是真心喜歡瑞雨的。名分的事情……我一定可以說服家母的。請木姑娘不要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姑娘家青春有限，紅顏易老，你要瑞雨一直等著你嗎？萬一被你拖累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可怎麼辦？”
“我……”
我推開李季，心裏盤算著法子，然後去往李季家找李老夫人。
“木姑娘怎麼又來了？老身已經知道季兒與你丫鬟的事情了。我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老夫人誤會了。今兒個煙蘿不是為他們兩個來的。”
“那你來幹什麼？”
“幫李將軍說親事啊。不過您放心，對象絕對不是我那個丫鬟。”
“那對象是誰？”
“是忠王爺的義妹。”我擔心李老夫人不吃“義妹”這一套，立馬補充道，“您別看那姑娘是忠王爺的義妹，卻很得忠王爺的喜愛呢。如果李老夫人不放心，讓皇上封那個姑娘一個郡主也不是什麼難事。您看……”
李老夫人麵露喜色，卻始終繃著一張臉，似是怕我看出來。
“那就等她封了郡主再說。若她真的封了郡主，我一萬個同意。”
“那咱們可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賜婚的聖旨就和冊封郡主的聖旨一起傳達。您看如何？”
“好。”
李季，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