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獄之歌(1 / 2)

銀色的光芒透過彩繪的玻璃窗,讓冬日清晨的教堂更顯清冷。

在聖母瑪麗亞溫柔慈祥的注視下,一名銀發青年虔誠地禱告著。細碎的銀發彰顯著異族的身份,在冰冷的陽光下映射琉璃的光芒,同時勾勒出如刀削一般的麵容,皮膚有些蒼白,卻突出了青年高貴而優雅的貴族氣質,眉間的憂鬱讓他同時看起來像一名藝術家。

青年的劍眉一蹙,似乎察覺了什麼,緩緩地站起來,朝教堂掛著紅色簾幕的角落望去。

一個穿著紅色聖袍的老人微笑著走出,他的身材略顯臃腫,眼窩凹陷,藍色的眼眸顯得深邃而又神秘,似乎一口看不到底的深井。

“我親愛的蒼月,你的感知一如既往的靈敏。”神父張開雙臂,做了一個類似擁抱的動作,開口讚美道。

蒼月並沒有因為神父的讚美而麵露悅色,平靜而淡定,仿佛優雅的貴族,攝乎於迷茫與冷靜之間。

“謝謝您的讚美,安德烈神父。”

蒼月微微彎下身子,他精致華貴的深藍色禮服勾勒出一道褶皺。

神父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破舊教堂大門發出的吱嘎嘎的慘號打斷了他,頓時兩人都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

黑色的皮靴踏在柔軟舒適的紅絨地毯上,身著白衣黑褲管家服飾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材修長,臉頰兩腮略微凹陷,歲月的磨刀在上麵刻出了無數道痕跡。左眼戴了古老的單眶眼睛,閃爍著莫測的光芒。

他掛著歉意的微笑走近來,步伐間透出良好的教養以及優雅的風度。

右手放在左肩處,他朝安德烈神父點頭致意,用不急不徐的語速道:“很抱歉打擾您,安德烈神父。不過我找蒼月先生有急事,請原諒我的冒昧。”

安德烈神父露出憨厚的笑容,擺了擺他粗短的手指:“不不不,不必這麼客氣,我絲毫不會介意。”

於是,管家模樣的男人朝蒼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蒼月朝安德烈神父點了點頭,便跟隨著管家朝外走去。

“我親愛的蒼月,你認為這是個美麗的世界嗎?”

蒼月頓住腳步,回頭望去,卻已不見神父的蹤影。

…………

鋼灰色的天空總會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仿佛胸口壓著一塊大石,而那不是翻滾的弄墨色鉛雲,更讓這種不愉快的程度持續提升。

兩旁是破敗的古老建築,那是一些高高聳立的樓房,大多是透明的玻璃窗,街道兩旁都是類似的建築,乍看之下猶如死城,這便是黑暗都市——巴托的特色。據說這些都是在那場大破滅後留下來的建築,曾經代表人類過去最為輝煌的時代,雖然那已是一去不複返的。

這曆史遺留下來的舊城區,是流浪者、罪犯、魔物的聚集地,不時可以看見披著黑色鬥篷的古怪人士從馬路上飛奔而過,或是幾頭麵目猙獰的妖獸品嚐著它們新鮮的食物——大多是些可憐的人類。

這裏滋養著罪惡,讓黑暗肆無忌憚地橫行,實力便是最有力可靠的保證。

“我不得不承認,安德烈神父是一個偉大並且有毅力的人。”在管家用他那詭異的“魔絲”將一個不長眼的怪獸四分五裂後感歎道,“能在黑暗都市的舊城區建立一座宣傳光明信仰的教堂,並且維持了數十年,不得不說一件偉大的創舉。在這裏生存可不如我們頭頂上的光明都市那麼輕鬆。”

“這點我同意。”蒼月悠閑地跟在管家的後麵,清除雜碎的體力活都扔給身前優雅的殺戮者。

不久,便來到目的地——光明教廷駐黑暗都市的特種編外部隊——地獄之歌的總基地。

對於地獄之歌,往往都是伴隨著惡魔的鮮血與罪惡的終結出現的,作為強製暴力型的教條編外組織,地獄之歌甚至擁有異端宗教裁判所一般的地位和實力,不過地獄之歌采取的方式稍微有一點不同。

這裏沒有聖騎士,或者信仰神明的牧師,你聽不見虔誠的祈禱抑或是讚美的語言,這裏以惡對惡,以暴製暴。

地獄之歌會培養終端形的人才,盡管沒有忠誠的信仰,但卻有最為利落幹脆的殺戮手段。甚至是在教廷征伐下淪為囚徒的惡魔,也會經訓練後派遣到地獄之歌。

談到地獄之歌這個強大而神秘的團體,不得不提及十年前的慘案。

十年前,強大的愛因孜貝爾家族一夕瓦解,企圖篡權的愛因孜貝爾?庫伊,率領惡魔進行了殘酷的屠殺,讓這曾經輝煌的家族喪失了強盛,龐大的家族成員隻剩下現任族長的獨女——愛因孜貝爾?法蕊麗。

不過離奇的是,原本無依無靠的法蕊麗竟然毫發無傷地將家族的叛徒清除殆盡。不過強大的愛因孜貝爾也陷入了絕境。

當眾人皆認為這個不幸的女孩會從此一蹶不振的時候,她憑借著超卓的智慧,貴族的高貴血統,以及不符年齡的鐵血、冷酷的政治手腕反駁一切無端的臆測,並一躍成為成為了曆史上最為年輕的樞機主教,重新統領整合地獄之歌這支暗夜中最強大的部隊,讓愛因孜貝爾的名號在黑暗崛起。